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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都刻着这玩意儿!34;盏底果然有五毒纹,跟诏狱搜出的巫蛊砖雕一模一样。他抖开账本,纸页上全是墨点和指印:34;半年卖了三千多件,买主十有八九是太学生,昨儿还有个穿儒袍的来问,能不能在琉璃夹层里掺39;走路上突然腿软的药39;。34;
     刘妧接过琉璃盏对着光看,盏壁薄得能映出手指纹路,里面果然有极细的结晶。她递给旁边验了四十年尸的老仵作,老头凑上去闻了闻,突然呸地吐了口唾沫:34;是乌头碱!前儿验那个死在巷子里的货郎,肠胃里就有这味儿,掺热酒里喝不出来,人走着走着就跟中邪似的栽倒。34;
     申公听见这话,猛地瘫坐在地,腰间革带滑落半截,露出里面绣的匈奴狼头暗纹。狗剩惊叫一声:34;这跟去年归降的匈奴裨小王衣服上的刺绣一个针脚!34;申公慌忙用袍袖去遮,却不小心咬到了舌下——他突然剧烈呛咳起来,嘴角渗出黑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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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亥时初刻,诏狱偏房的油灯结着灯花,张小七蹲在地上整理竹简,每根竹简都刻着34;女帝巫蛊胡麻饼34;等字眼。他旁边放着个改造过的漏壶,壶嘴正对着竹简堆:34;把这些关键词编进玉简,漏沙碰到字就触发机括亮灯。34;他指着墙上帛画,红笔圈着西市三个摊位,34;王婆饼摊、万贯纸坊、回春堂药铺,跟巫蛊案发地点刚好隔三条街。34;
     张汤摸着新制的证据链玉简,竹简上刻着凹槽,能按顺序嵌放物证:34;以前郅都审案,让人脱了衣服在太阳底下晒,晒晕了就认39;罪39;。现在倒好,连木偶头发丝都能拆出名堂。34;老仵作在一旁磨验尸刀,刀锋映着灯影:34;明儿该验那个吞毒的太学生了,我打赌他肠子里准有哑喉草籽。34;
     子时三刻,陈阿娇宫中的密使摸黑进了诏狱,怀里揣着个油纸包,打开是张揉皱的麻纸,上面用炭笔写着34;胡麻金饼方:哑喉散三钱,朱砂一钱,胡麻二升34;。34;皇后娘娘在后厨灶膛里搜出来的,34;密使声音压得极低,哈出的白气在灯前成雾,34;厨子哭着说,这是馆陶府三天前送来的39;节礼方39;,昨儿刚烤了两炉,给太学送了一筐热乎的。34;
     卯时初刻,汉武帝的《罪己诏》副本由内侍捧着送到,黄绫上的字迹在烛火中晃动。刘妧指着34;朕昔年信巫蛊,误杀太子34;几句,命人抬来青石板:34;刻在诏狱正门右边,让打官司的百姓都能看见。34;申公被两个禁军架着经过时,突然盯着测谎用的青铜兽首喊:34;这跟秦代獬豸冠一个理,都是辨是非的神器,不是歪门邪道!34;话音未落就剧烈咳嗽,黑沫顺着嘴角流到衣襟上——他舌下藏的毒囊破了。
     晨雾里,张小七在太学门口摆了个带锁的竹箱,箱盖上用朱笔写着34;算学举报箱34;。阿瞒的导盲犬追风突然对着箱子狂吠,前爪刨出块巴掌大的青铜钥匙,钥匙两面分别刻着34;儒34;和34;巫34;。钥匙齿纹跟藏书阁管事腰间的不同,倒像是西市锁匠老钱家特制的样式。
     霍去病蹲在地上,用刀尖挑起钥匙对着光看:34;安世高昨儿后半夜招了,说洛阳有个39;算学窑39;,专烧带毒的琉璃器。34;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怕惊醒晨雾,34;巡逻兵在窑厂附近乱葬岗,捡到半块五铢钱范,跟市面上假钱一个模子。34;刘妧没说话,只从袖中摸出申公贴身藏的密信,信纸边缘的墨点晕染痕迹,跟太学讲坛每月初一的洒扫记录对得上——每次巫蛊案爆发前,讲坛地面都有34;意外34;泼洒的带墨污水。
     殿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34;咚——咚——咚——34;,正敲三下。狗剩端着热水进来,见刘妧还在看信,小声说:34;陛下,西市王婆今儿出摊了,说昨儿后半夜有个戴斗笠的人往她摊子底下塞了袋新胡麻,还压着枚五铢钱,钱眼儿比官铸的偏了半分。34;刘妧抬眼望向窗外,晨雾中的太学藏书阁飞檐下,有个黑影正往墙缝里塞东西——那是个穿洗得发白儒袍的学生,却不知他怀里揣的桐木人模板,边角沾的树脂碎屑,跟十年前巫蛊案卷宗里记载的西域松木脂,颜色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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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