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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泉宫盐铁会议的余波尚未散尽,长安西市的34;钱肆34;已传出新歌谣:34;官盐白,私钱轻,十钱买不得一斗粟34;。刘妧捏着枚减重五铢穿过市坊,铜锈蹭上指尖,竟在系统检测界面显露出铅锡的荧光绿——这是她第三日微服查访,前两日在酒肆用假钱买酒,掌柜的竟能徒手掂量出34;钱轻三分34;。
     34;公主且看这钱。34;少府钱署内,王充捧起一筐铜钱,锈迹间隐约可见34;半两34;改刻的痕迹,34;山东送来的这批钱,有七成为墓中旧币回炉,百姓拿这钱买盐,商贩都要咬一口验成色。34;他腰间的算学钱牌刻着34;铸币之殇34;,牌面凹痕恰如手中残钱的缺口。霍去病靠在廊柱上,护腕新换的五铢铜扣还带着铸模的温度,扣沿算筹纹与钱廓的毛边相触,似要刮去这层浑浊锈色。
     案头摊开的《食货志》旧页上,文帝34;弛山泽之禁34;的朱批旁,刘妧用朱砂圈出34;吴楚七国,以铸钱富埒天子34;。系统投影在竹简上展开金属成分光谱图,私铸钱的铜锡谱线如杂草丛生,相较之下,太初四年官铸五铢的谱线规整如算筹排列。张小七抱着微型光谱仪进来时,仪器铜壳还沾着昨夜调试的铜屑,腰间算筹袋里露出半卷《考工记》,书页间夹着他记录的34;铜锡配比实验数据34;。
     34;阿瞒说这仪器照钱能显39;骨相39;,比相马师看牙口还准。34;少年郎将仪器轻放案头,算筹在掌心敲出34;当啷34;声,34;昨儿在西市测了百枚钱,钱万贯坊的39;通宝钱39;含铜量最低,倒和他护院的刀枪一个成色。34;刘妧闻言挑眉,想起今早路过通宝钱坊时,瞥见护院兵器在阳光下泛着异样的青白色——那正是铅锡过量的征兆。
     未时三刻,通宝钱坊的鎏金匾额在烈日下晃眼。钱万贯领着护院拦在坊口,手中鎏金算盘珠粒间卡着铜锈,算珠碰撞声混着工坊内的锤打声,竟似编钟走调。他身后烟囱冒出的墨绿浓烟里,隐约飘来刺鼻的硫磺味——那是私铸者为提铜掺的硫磺,系统监测显示,这作坊周边的井水铅含量已超标五倍。
     34;公主可曾听闻39;炉神七诫39;?34;钱万贯堆起笑,算盘珠子拨得哗啦响,34;铸钱需寅时开炉,卯时祭神,炉灰里得掺三岁孩童的胎发...34;他袖口滑落半片龟甲,上面刻着34;铸钱大吉34;,却在边缘露出34;钱万贯赠34;的刻痕。刘妧扫过他腰间的玉珏,珏上蟠螭纹与少府失窃的铸币模印记分毫不差。
     34;原来钱老板的39;炉神39;,是用百姓血铅换的。34;刘妧指尖掠过光谱仪,钱万贯身后工坊的铜料储备数据跃然浮现,34;你工坊年产钱二十万贯,却用三成旧钱回炉,剩下的铜料去哪了?34;话音未落,阿瞒的导盲犬追风突然对着墙角狂吠——那里埋着的,正是私铸者用来磨取铜屑的34;剪边钱34;模具。
     申时初刻,陈老锤被学徒掺扶着赶来时,手里还攥着刻有34;邓通34;字样的铸币模。这位曾为文皇帝铸钱的老匠人气喘吁吁,模子边缘的34;半两34;刻痕已被磨成圆弧:34;当年邓大夫铸钱,要看炉中火色如金,听锤声如击磬...34;他忽然呛到浓烟,剧烈咳嗽中露出领口的红绳——那是二十年前太皇太后赏赐的34;铸币有功34;佩饰。
     刘妧用激光测厚仪扫过老模,淡青色光束在铜模上投下数据:34;此模磨损0.32毫米,按每日铸钱五千枚算,十年间偷减铜料两千斤。34;陈老锤瞳孔骤缩,手抚模子上的暗纹喃喃:34;这...这是我当年给邓大夫刻的防伪纹...34;话未说完,学徒突然跪下,从袖中抖出钱万贯送的黄金铤——铤上34;通宝34;印记与老匠人口中的34;邓通暗纹34;竟重叠如影。
     酉时的少府铸币坊,炭火烧得炉膛通红。刘妧将算学五铢与私铸钱同时投入陶碗,倒入从蜀地运来的苦酒(注:汉代称硝酸为34;苦酒34;)。钱万贯的管家趁人不备,往私铸钱的碗里兑水,却被阿瞒的拐杖勾住水桶:34;今日日中时测过,湿度58%,该用三沸新水。34;少年郎耳中塞着铜制听漏,能凭水滴滴落节奏判断溶液浓度。
     34;管家

第82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