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嘴上的红绳已经散了。
34;别过来...34;老崔喉咙里像塞了把沙子，34;有...有地雷...34;
曹大林猛地刹住脚步。他这才注意到老崔左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裤管被炸成了布条。顺着血迹往回看，二十米外有个新鲜的土坑，周围散落着些金属碎片——是防步兵雷的预制破片。
34;你他妈疯了？！34;刘二愣子一把拽住要上前的曹大林，34;没听见他说有雷吗！34;
曹大林挣开他的手，慢慢蹲下身。他从兜里掏出那枚变形的弹壳，轻轻滚向老崔。弹壳在草丛里划出一道弧线，停在了老人手边。
34;谁给你的子弹？34;曹大林声音冷得像冰，34;谁在鬼见愁埋雷？34;
老崔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右手哆哆嗦嗦地摸向烟袋锅。曹大林这才发现锅嘴上刻着几个小字——34;DF21734;，和那把军刺上的编号一模一样。
34;跑...跑山帮...34;老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沫子，34;他们...要炸...34;
一声尖锐的哨音突然划破山林。曹大林浑身汗毛倒竖——是部队用的铜哨声！他扑向老崔的瞬间，三十米外的土坑里爆出团刺目的火光。冲击波像堵无形的墙，把他狠狠拍在岩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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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鸣持续了十几秒才消退。曹大林吐出口里的血沫，发现右臂扎着三块锯齿状的金属片。刘二愣子趴在五米开外，额头被碎石划了道口子，正汩汩往外冒血。
老崔不见了。原地只剩个炸凹的烟袋锅，和一只齐踝断掉的左脚，还穿着打了补丁的解放鞋。
34;操...34;刘二愣子挣扎着爬起来，34;那、那老东西...34;
曹大林没说话。他弯腰捡起烟袋锅，锅底沾着些暗绿色粉末，和熊指甲上的一模一样。远处又传来两声铜哨，一长一短，像是某种信号。
34;回屯。34;曹大林把烟袋锅揣进怀里，搀起刘二愣子，34;找魏公安。34;
下山的路比来时更难走。刘二愣子左脚崴了，每走一步都疼得龇牙咧嘴。曹大林右腿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裤管流进鞋里，每走一步都发出34;咕叽34;声。
路过那棵老榆树时，张翠花和那个药材贩子都不见了。树下的草地上留着挣扎的痕迹，还有几滴新鲜的血迹。树皮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一个圆圈，里面画着五角星。
34;是跑山帮的标记。34;刘二愣子脸色煞白，34;去年县里通报过，他们专偷军用物资...34;
曹大林摸了摸怀里的炸药包，突然想起件事：34;春桃呢？34;
34;在屯口等咱们啊，她说要...34;刘二愣子话说到一半，突然瞪大眼睛，34;坏了！那丫头说要审那个假药贩子！34;
曹大林抄起刘二愣子掉落的桦木棍当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山下冲。右腿的伤口迸裂了，血顺着棍子往下滴，在黄土路上留下一串暗红的圆点。
屯口的歪脖子柳树下，赵春桃的索拨棍断成两截，旁边掉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针脚细密整齐。荷包旁边有摊新鲜的血迹，还没完全渗进土里。
曹大林捡起荷包，里面掉出个东西——是那颗刻着34;CC34;的山核桃，现在裂成了两半。核桃壳内侧用炭笔画着张简图，像是某个山洞的路线，尽头标着个五角星。
34;大林...34;刘二愣子声音发颤，34;现在咋办？34;
夕阳把曹大林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摸出怀里的炸药包，慢慢撕开油纸，露出里面黑褐色的块状物。
34;找家伙。34;曹大林的声音平静得可怕，34;今晚端了跑山帮的老窝。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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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血染的线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