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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遗忘之桥的终章[1/2页]

诡异的公交车 红帽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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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遗忘之桥上,风从深渊之下爬上来,带着潮湿的腐味,像无数双冰冷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脚踝。桥身微微震颤,仿佛它也在呼吸,在等待最后一口气的终结。石碑就立在桥头,青灰色的表面布满裂纹,像是被岁月啃噬过的骨头。而此刻,那上面的名字,正一寸寸亮起,如同星火落入寒夜。
     我的名字还在原处——“林晚”,字迹清晰,却不再孤寂。它的旁边,多了许多名字:小芸、父亲、校服男孩、黑雨衣女人……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像是终于被记起的亡魂,在碑上找到了归处。每一个名字都泛着微弱的光,起初是幽蓝,继而转为暖黄,最后竟如晨曦般柔和。那光不刺眼,却穿透了桥下的浓雾,照亮了整片虚空。
     我伸出手,指尖轻触“小芸”二字。刹那间,一段记忆如潮水倒灌——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裙,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攥着一张没写完的数学试卷。那天的雨很大,她没带伞,一个人走回出租屋。楼梯间灯坏了,她踩空了最后一级台阶,头撞在水泥墙上,再没醒来。她的记忆卡在“明天要交作业”上,循环了一百零七次,直到我牵起她的手,带她走出那条永远下着雨的走廊。
     “父亲”的名字亮起时,我听见了钟声。不是寺庙的钟,而是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回响。他总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嘴里念着“晚晚该回家了”。可我早就死了,在那场车祸里,安全带割断了颈动脉。他活在执念里,日复一日等我推门而入。第七次循环,我站在门口,没换鞋,没说话,只是轻轻喊了一声“爸”。他哭了,然后消失了。碑文说,那是解脱。
     校服男孩的名字泛着淡淡的血色。他死于校园霸凌,被推下天台时,书包里还装着一封没寄出的情书。他在循环里反复坠落,每一次都睁开眼,回到天台边缘。他的记忆被扭曲成一场无尽的噩梦:所有人都在笑,摄像头对准他,老师转身走开。我找到他时,他正用指甲在栏杆上刻字:“我不是怪物。”我撕了那张监控录像,当着所有人的面烧掉。火光中,他第一次笑了。
     黑雨衣女人……她的名字最暗,也最亮。她是我母亲。二十年前,她抱着年幼的我跳下江桥,只因丈夫另娶,家族羞辱,无人援手。水是冷的,记忆是碎的。她在循环里不断重复那一刻:风声、哭声、江水吞没一切的声音。我曾恨她,用尽力气在碑前咒骂。直到第一百零六次,我跳进那片黑水,抱住她,说:“妈,我不怪你了。”她的眼泪落在我脸上,像融化的雪。那一刻,桥微微晃动,仿佛在叹息。
     碑文缓缓浮现,字迹如刀刻入石中:
     “第107次循环终结。觉醒者三人,解脱者七人。桥将沉没,因无人再需渡。”
     我读着,心口发烫。一百零七次,不是时间的计量,而是灵魂的挣扎次数。每一次循环,都是记忆的重演,是执念的囚笼。有人忘了自己已死,有人困在悔恨里,有人甚至不记得名字。而这座桥,横跨在生与亡之间,载着他们,在无尽的迷宫中打转,像一只被线缠住的纸鸢,飞不出那片灰雾。
     可现在,名字亮了,光连成一片,像一条逆流的星河。桥开始崩解。石板从边缘剥落,坠入深渊,却听不见回响。风更冷了,带着呜咽声,仿佛桥本身在告别。我知道,它曾存在百年,或许更久。没人记得是谁建了它,用什么石头,供奉哪位神明。但传说里说,桥是“记忆的审判者”——只有直面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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