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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敌军的溃逃,战斗逐渐平息。林泰与战友们在增援部队的掩护下,收拾好装备,踏上了撤回营地的归途。一路上,疲惫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
     连日的战斗、极度的寒冷和精神的高度紧张,让他的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每抬起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他的眼前时不时地浮现出战场上的画面,那些牺牲的战友仿佛还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艰难地前行。
     回到营地后,林泰拖着沉重的身躯走进自己的帐篷。帐篷里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汗味和皮革味,这味道让他感到一丝安心。他缓缓地坐在床边,然后脱下靴子。
     就在靴子被脱下的瞬间,一阵钻心的疼痛瞬间从右脚传来,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低头一看,只见右脚小指已经冻得乌黑,
     林泰躺在床上,目光死死地锁住自己那冻黑的右脚小指。
     那原本灵活的脚趾,此刻宛如一截枯死的树枝,毫无生气,黑得触目惊心,周围的皮肤泛着青紫色,肿胀得老高,几条青筋像扭曲的蚯蚓般凸起。
     他心中五味杂陈,有对自己身体受伤的不甘,也有对未来战斗是否会受影响的担忧。
     没一会儿,军医脚步匆匆地赶来,他一路小跑,身上的药箱随着步伐有节奏地晃动。
     军医的眉头紧锁,像是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里满是凝重,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
     他径直走到林泰床边,二话不说便蹲下身。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副洗得有些发白的橡胶手套,轻轻抖开,慢慢戴上。手套与手掌贴合的瞬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军医伸出双手,那双手因为长期接触各种伤痛而略显粗糙,他轻轻握住林泰的右脚。
     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林泰,但又带着一种专业的沉稳。
     他仔细地查看那冻伤的小指,凑近了些,几乎把脸贴了上去,目光在小指的每一处伤痕上扫过,时而轻轻按压,时而微微转动。他一边查看一边不断地摇头,每一次摇头都像重锤一般敲在林泰心上。最终,军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这脚趾保不住了,得截掉,不然感染扩散,整条腿都危险。”
     林泰心里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但他脸上却没有过多的波澜。他咬紧牙关,嘴唇都泛白了,深吸一口气,在心中暗自思忖。
     他清楚在这物资匮乏的战时,保全大局才是最重要的。自己这点伤痛不能成为拖累,还有那么多战友在前线浴血奋战,不能因为自己的脚趾而影响整个战局。
     可当军医无奈地补充说 “麻药不够” 时,林泰的心还是猛地揪了一下。他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和痛楚,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大幅度地起伏,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军医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条破旧的皮带,那皮带颜色灰暗,像是被岁月反复冲刷过,上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有的地方磨得发亮,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汗味,混合着皮革本身的气味。军医把皮带递到林泰面前,说道:“咬着这个,忍一忍。” 林泰伸出手,那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接过皮带,毫不犹豫地用力咬在嘴里,牙齿紧紧地嵌进皮带的纹理中,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咬碎。
     手术开始了,军医从消毒盆里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把手术刀。刀刃在帐篷里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那寒光让林泰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军医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那是因为对林泰的心疼以及手术的压力,但很快他就稳住了。当手术刀轻轻触碰到林泰冻黑的脚趾时,林泰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脚趾往上蔓延,那寒意像是要钻进他的骨髓。随着手术刀缓缓切入,他听见了 “咯吱” 声,那声音沉闷而又诡异,真的就像在削冻萝卜。
     剧烈的疼痛瞬间如潮水般涌来,林泰死死地咬着皮带,脸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高高隆起,像两座小山丘。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沿着他消瘦的脸颊滑落,浸湿了鬓角的头发。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关节都凸显出来,仿佛要把床单攥出个洞。他的身体也不自觉地扭动着,想要挣脱这钻心的疼痛,但他强忍着,一声不吭,只是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坚持。
     休养期间,林泰大部分时间都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他望着帐篷的顶,那粗糙的布料上有一些补丁和褶皱,就像他此刻千疮百孔的内心。
     思绪常常飘回到战场上,那些牺牲的战友的面容一一在他眼前浮现,他们的笑容、他们的呼喊声,都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激烈的战斗场景也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枪炮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他想起战友们为了守护阵地,毫不犹豫地冲在前面,想起他们被敌人的子弹击中时那痛苦又坚毅的表情,心中一阵刺痛,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就在他沉浸在回忆中时,上级派来的传令兵匆匆走进帐篷。传令兵一路小跑,脚步轻快,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两颊因为跑动而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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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双手捧着一份嘉奖令,那嘉奖令被精心地装在一个文件袋里,文件袋的边角有些磨损,但依然整洁。他走到林泰床边,大声说道:“林泰,上级嘉奖,你们在哨所的坚守和战斗表现英勇,特发来嘉奖令,而且还给每人一瓶烈酒!”
     林泰微微撑起身子,原本黯淡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盏灯。他伸出手,那手因为长时间卧床而有些无力,但却充满渴望。
     他接过嘉奖令,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那字迹刚劲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上级的认可和鼓励。心中涌起一股自豪,这不仅仅是对他个人的肯定,更是对他们整个战斗集体的认可。那瓶烈酒被放在他的床头,玻璃瓶身折射出柔和的光,在昏暗的帐篷里显得格外耀眼,仿佛在诉说着上级的认可与关怀。
     林泰知道烈酒具有消毒的作用,看着自己还未愈合的伤口,那伤口周围的皮肤红肿着,还有一些渗出的液体,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异味。
     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把酒倒在伤口上消毒。他缓缓拿起酒瓶,手指紧紧地握住瓶颈,那琥珀色的液体在瓶中轻轻晃动。
     他将瓶口对准伤口,液体缓缓流出,瞬间,一股灼热的疼痛如火焰般蔓延开来。他疼得身体猛地一颤,背部的肌肉瞬间绷紧,像是一张拉满的弓。
     他死死地抓着床单,随着疼痛的加剧,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只听见 “嘶啦” 两声,床单被他抓破了两个洞。
     他的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些汗珠汇聚在一起,顺着脸颊滚落,打湿了他的衣领。
     嘴唇也被咬得发白,上面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牙印,但他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呼喊,只是紧咬着牙关,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夜里,疲惫的林泰渐渐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又回到了那片白茫茫的雪地。他拼命地奔跑着,风在耳边呼啸,吹得他的头发和衣服猎猎作响。
     他感觉自己的脚步轻盈,仿佛又回到了受伤前的状态。可跑着跑着,他突然发现自己那只断掉的脚趾还在原处,就像颗黑纽扣,突兀地镶嵌在雪地上。
     那黑纽扣在洁白的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停下脚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惊愕,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眷恋,仿佛那脚趾是他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想伸手去捡起那脚趾,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可刚一靠近,它就消失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雪地,一种孤独和失落感涌上心头,仿佛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这时,他仿佛听见了战友们的呼喊声,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熟悉的力量和温暖。
     他转过身,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脚下的雪被他踩得 “咯吱” 作响,那声音和手术时的 “咯吱” 声交织在一起,越来越清晰,让他从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湿透了他的睡衣,睡衣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林泰的伤口逐渐愈合,终于能够下地走路了。
     尽管每走一步,右脚那截被截去脚趾的地方仍会传来隐隐的疼痛,像是有一根针在轻轻刺着,但他心中那股坚毅的信念却愈发坚定。
     那信念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灯塔,在他心中闪闪发光。还没等他完全适应正常的行走节奏,新的任务便下达了 —— 他们被派去护送运输队。
     这是一项至关重要且充满危险的任务,二十辆卡车装满了弹药,那些弹药就像前线战士们的生命之源,是他

第456章 收拾好装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