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章 碧海迷航
大华二十三年，霜降刚过，闽江口的晨雾还未散尽，
34;燎原号34;主舰的了望台上，林冲已经盯着罗盘上疯狂旋转的指针看了三个时辰。
青铜罗盘中央的朱雀纹章泛着诡异的红光，指针尖端本该指向正北，此刻却如醉汉般在34;巽34;位附近打转。
34;大人，水温在急剧变化。
34;随行的水师千户王顺捧着鎏金测温筒赶来，
筒内水银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34;海水发烫，像是下面有座活火山。34;
林冲按了按太阳穴，指尖触到额角未褪的伤疤——那是三年前在澎湖海战中被荷兰火铳擦过的印记。
自从舰队进入这片位于伊比利亚半岛西南的陌生海域，
怪事便接连不断：罗盘失灵、海鸟绝迹，就连素来精准的《更路簿》也找不到对应的航线。
直到半个时辰前，前方海平面突然升起十二座青铜巨柱，柱顶雕刻着怒目圆睁的牛头，牛角之间架着粗如人腰的铁链，在海浪中发出闷雷般的轰鸣。
34;报——！左前方发现不明船队！34;尖锐的号角声撕破晨雾，
林冲抬眼望去，只见海天交界处浮现出一片黑压压的帆影。
那些帆船的船首竟雕刻着巨型牛头，牛角上缠绕着猩红的布条，在海风中招展如滴血的伤口。
更诡异的是，每艘船的甲板上都站着数名身披猩红斗篷的骑士，他们手持丈许长的骑枪，
枪尖挑着的不是军旗，而是活生生的火烈鸟，艳红的羽毛被海风扯下，纷纷扬扬飘落在海面。
34;准备接敌。34;林冲沉声下令，手按腰间的34;焚天枪34;。
这柄由泉州匠师用陨铁锻造的兵器，枪杆上刻着二十八宿星图，枪尖能喷出丈许高的火焰，
正是三年前大破荷兰舰队的杀手锏。身后的34;燎原号34;主舰立刻升起朱雀战旗，三十六艘福船呈雁翎阵展开，
船头的青铜弩炮缓缓转向，弩箭上涂抹的磷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第二小章 蛮牛冲撞
西班牙舰队的指挥官胡安·德·莱昂此刻正站在34;圣玛利亚号34;的艉楼上，手按剑柄望着逐渐逼近的东方舰队。
他的红色斗篷在海风中猎猎作响，斗篷上金线绣着的斗牛士纹章格外醒目——那是西班牙海军最高荣誉的象征。
自从无敌舰队在格拉沃利讷海战中惨败给英国佬，
国王陛下便在每片重要海域部署了由斗牛士组成的精锐舰队，他们不仅是战士，更是西班牙荣耀的象征。
34;那些船的帆......34;副手卡洛斯指着前方，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34;像是用凤凰的羽毛织成的。34;
胡安眯起眼睛，只见对方的船帆上都绘着朱红色的凤凰，
两翼展开足有十丈长，尾羽在海风中轻轻颤动，竟似活物一般。
更令他心惊的是，这些船只航行时几乎没有声响，
只有隐约的凤鸣声从船底传来，仿佛整片海洋都在为它们让路。
34;准备39;蛮牛冲撞39;。34;胡安抽出长剑，剑尖指向天空。
随着他的命令，三十六艘斗牛船同时降下船帆，露出船身两侧巨大的牛首冲角。
这些冲角由精钢锻造，表面镀着一层赤铜，在阳光下泛着血光，牛鼻处的铁环上还挂着成串的铃铛，
随着船只的加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林冲看到对方船只突然降下风帆，心中警铃大作。他曾在泉州见过阿拉伯商人带来的战象，
此刻对方的阵势，竟与战象冲锋时的气势极为相似。
34;全体注意！结39;火凤阵39;！34;他暴喝一声，手中焚天枪重重劈下，船首的朱雀雕像突然张开巨口，喷出一道赤焰，在海面划出一道燃烧的轨迹。
三十六艘福船迅速移动，以燎原号为中心，形成一个首尾相连的环形阵列。
每艘船的船舷都伸出数根铁索，铁索末端挂着浸满桐油的火蒺藜，在海风中点燃，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环。
而在火环中央，燎原号的甲板上，二十名身着红衣的乐手正在吹奏海螺，
低沉的号声中，船身周围的海水开始沸腾，隐约可见赤色的凤尾在水下摆动。
胡安看到对方摆出的阵势，瞳孔骤然收缩。作为参加过格拉沃利讷海战的老兵，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海战阵型。
那些燃烧的火蒺藜在空中形成凤凰展翅的形状，而对方船只的移动轨迹，竟暗合星象变化，仿佛整片海洋都在为他们所用。
34;冲锋！34;他咬咬牙，下达了命令。
三十六艘斗牛船如离弦之箭般冲来，船头的牛首冲角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甲板上的斗牛士们举起骑枪，齐声高呼：34;圣地亚哥！34;
第三小章 天炎火凤
第一波冲击在正午时分到来。
当首艘斗牛船的冲角即将撞上火环时，燎原号上的林冲突然腾空而起，手中焚天枪划出一道赤虹，
枪尖处的朱雀虚影骤然放大，竟化作一只展翅十余丈的火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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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天炎火凤——！34;
凤鸣声响彻海天，火凤凰双翅拍动，掀起漫天火雨。
冲在最前面的34;圣乔治号34;斗牛船首当其冲，牛首冲角在火雨中瞬间融化，
滚烫的铜水顺着甲板流淌，惨叫声此起彼伏。而火凤凰的尾羽扫过其他斗牛船时，船身竟如被巨锤击中，
纷纷向两侧横漂，海面上顿时一片狼藉。
胡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舰队在火凤凰的攻击下溃不成军，心中又惊又怒。
他从未想过，除了英国佬的远射程火炮，世上竟还有如此神奇的战阵。
更令他震惊的是，对方首领手中的那柄长枪，竟能召唤出传说中的神兽虚影，
这在西班牙的航海传说中，只有圣地亚哥大主教才能做到。
34;那家伙......34;卡洛斯擦了擦脸上的海水，声音颤抖，34;他是人还是神？34;
林冲落地时，额角已布满冷汗。
天炎火凤是他结合家传枪术与闽地巫祝之术创的绝招，每次使用都要消耗大量精血。
他望着前方狼狈不堪的西班牙舰队，正欲下令追击，
却见对方旗舰上突然升起一面绘有双头牛的黑色旗帜，旗角处绣着金色的西班牙国徽。
34;停火！34;他抬手阻止了准备发射弩炮的水手，目光落在对方艉楼缓缓走出的红衣男子身上。
那男子头戴镶金的斗牛士头盔，斗篷上的金线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手中握着的不是骑枪，
而是一柄三尺长的双刃剑，剑身上刻着复杂的拉丁文咒文。
第四章 双牛对峙
胡安·德·莱昂握着34;怒牛之怒34;双刃剑，一步步走下甲板。
他能感觉到掌心的冷汗，却强行让自己的步伐保持稳定。
作为西班牙海军中少数能召唤34;蛮牛之灵34;的斗牛士，
他曾在加勒比海击溃过海盗的幽灵舰队，此刻却在一个东方人的面前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34;东方的勇士！34;他用生涩的拉丁语喊道，同时借助剑柄上的咒文，
将声音传到对方船上，34;我们是西班牙王国的守护者，为何闯入我们的海域？34;
林冲挑眉，虽然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但从对方的语气和手势，
大致能猜出对方在质问。
他示意乐手停止吹奏，走上船头，朗声道：34;我们
第34章 大洋惊涛，火凤破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