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发出刺耳的脆响。
苏小棠望着他急剧起伏的胸口,袖中钥匙串轻轻撞着腕骨——该用些真本事了。
苏小棠舌尖泛起铁锈味,这是本味感知启动前的征兆。
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松开——今日体力要耗去三成,可若不揭穿林崇远的阴谋,天膳阁的根基、御膳房的清誉都要毁于一旦。
她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殿内所有气味突然在鼻腔里炸开:龙涎香混着皇帝案头的沉水香,林崇远身上的麝香,还有那封伪信上墨汁的味道——甜丝丝的,裹着点若有若无的苦,像极了御药房里调和药材的安息香。
“陛下,这墨有问题。”她抬手指向信笺,“外间南纸店防蛀用檀木香,而御药房为保药档不腐,墨中必掺安息香。臣上月随老厨头去御药房取茯苓,亲见药工调墨时加了这味香料。”
皇帝的拇指在信上顿住,目光陡然冷了三分:“御药房的墨,怎会出现在市井伪造的信里?”
林崇远的玉佩“当啷”撞在案角,他踉跄半步,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胡、胡言!御药房的墨怎可能流落宫外?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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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殿外突然传来沉稳的男声。
苏小棠余光瞥见玄色身影跨进门槛——陆明渊今日未束发,碎发落在额前,却掩不住眼底如刃的光。
他手持一卷明黄封皮的密档,袖角还沾着晨露的水痕。
“陆卿,你怎来了?”皇帝抬了抬下巴。
“臣刚从御药房取来近三年用药记录。”陆明渊上前两步,将密档呈到案前,“其中有三笔改动痕迹,用的正是掺安息香的墨。”
苏小棠凑过去,见密档第三页“朱砂”二字被涂改为“茯苓”,墨色比周围深了两分,那丝甜腻的药香混着松烟味直往鼻尖钻。
皇帝翻到最后一页时,指节重重叩在案上:“这改动日期,正是苏掌事说的青玉膏方子呈递之日!”
林崇远的脸瞬间煞白,后背撞在朱漆柱上:“陛下明鉴,臣绝不知情——”
“够了!”皇帝将密档甩在林崇远脚边,“御药房的墨,你书房代笔的笔迹,这信是谁伪造的,还需朕点明?”
苏小棠膝盖一弯跪在青砖上,脊背绷得笔直:“陛下,若有人借御膳下毒,实属大逆不道。臣愿请旨彻查此事,以正视听。”
殿内静得能听见铜鹤香炉里香灰簌簌坠落的声音。
皇帝凝视着她腰间那串铜钥匙——老厨头传给她的御膳房信物,又扫过陆明渊微垂的眼睫。
最终他长吁一口气:“准你彻查。即日起,暂代御膳监副使之职,总理内廷膳食与御药房核查。”
苏小棠心口一热,额头触到冰凉的地砖:“臣定不负圣恩。”
“来人!”皇帝拍响召人铃,“将林崇远押入天牢,待审!”
两个带刀侍卫冲进来,架住林崇远的胳膊。
他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像夜枭掠过宫墙:“苏掌事,你以为赢了?有些事,你查得越深……”他的目光扫过她腰间的钥匙串,“越会后悔。”
侍卫拖着他往外走,他的笑声渐渐消散在廊下。
苏小棠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后颈泛起凉意——那抹笑意里,藏着她尚未触到的阴云。
陆明渊走到她身侧,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腰间的钥匙串:“他的后手在御药房最里间的暗柜,钥匙齿痕像片银杏叶。”
苏小棠摸出最小那把铜钥匙,齿痕果然与银杏叶的脉络分毫不差。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脸上,将阴影里的阴谋照出了模糊的轮廓——而她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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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圣前对质,生死一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