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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宫墙根的酸枣刺扎破手背的疼意早被肾上腺素冲散,她贴着墙根的阴影,目光紧盯着老太医私宅的青瓦檐角——那盏昏黄的灯还亮着,却比方才暗了些,像有人正背对着窗户翻找什么。
     她摸到腰间藏的铁丝钩,这是方才翻墙时从墙缝里抠的断钉磨的。
     老厨头说过,越是看似规矩的老医家,越爱在宅院里留些防贼的机关。
     她屏住呼吸,脚尖点上院角的石磨,指尖刚够到檐下的木棂,突然听见院内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
     心尖猛地一颤。
     她悬在半空中,耳朵竖得比猫还尖——是茶盏搁在案几上的动静,混着一声极轻的叹息。
     老太医的声音?
     她记得那声音总带着点痰音,此刻却清冽得反常。
     34;吱呀34;一声,窗子后的影子晃了晃。
     苏小棠本能地缩成一团,后背贴上冰凉的砖墙。
     月光突然从云缝里漏下来,照亮她脚边的青砖——那上面有半枚新鲜的泥鞋印,纹路是御林军特有的云纹。
     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她突然意识到,方才在墙外听见的丝缎摩擦声,或许根本不是错觉。
     等了半柱香工夫,窗内的灯34;噗34;地灭了。
     苏小棠借着黑暗翻进院子,鞋底刚沾到青石板就顿住——正屋门虚掩着,门轴没有发出半分声响,显然被人特意抹了油。
     她摸出怀里的火折子,手心里全是汗,擦了三次才擦出火星。
     火光照亮屋内的刹那,她倒抽一口冷气。
     八仙桌上的茶盏还冒着热气,茶梗沉在杯底,分明是刚喝过的;条案上的《本草纲目》摊开在34;紫堇34;那一页,砚台里的墨汁未干;可椅子下却歪着一只绣着松鹤的缎面鞋,鞋尖沾着暗红的污渍,像...血。
     34;老太医?34;她轻声唤了句,声音卡在喉咙里。
     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这屋子太静了,静得能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响动。
     她踮着脚绕过条案,指尖刚碰到书房的门闩,就听见门内传来34;咔嗒34;一声——是锁簧弹开的动静。
     原来机关在这儿。
     她想起老厨头教过的34;暗锁三式34;,从发间抽出银簪,顺着门缝捅进去。
     锁芯转了两圈突然卡住,她屏住呼吸再用力,34;啪34;地一声,锁扣崩落在地。
     书房里的书案上堆着半人高的医案,最上面那本摊开的,赫然写着34;今上二十三年春,帝脉弦细如丝34;。
     苏小棠的手指发颤,刚要翻开,眼角瞥见墙上的《松鹤图》微微凸起——画轴的夹层。
     她扯下画轴,竹骨断裂的脆响惊得她差点松手。
     夹层里掉出个油皮纸包,展开来是密密麻麻的小楷:34;三月初五,紫河车换为紫茄粉;三月十七,参汤加梅干菜;四月初二,脉现青滞,疑为...紫罗兰霜?34;
     34;砰!34;
     正屋的门被踹开了。
     苏小棠手一抖,油皮纸34;刷34;地落在地上。
     她扑过去要捡,听见廊下传来皮靴碾过碎石的声响,至少三个人。
     34;老东西果然藏了证据。34;为首的声音阴恻恻的,34;上面交代,不留活口。34;
     她的心跳声盖过了耳中轰鸣。
     地窖!
     方才翻窗进来时,她瞥见东墙根有块活动的青石板。
     她攥紧油皮纸,猫着腰冲过去,指甲抠进石板缝里一掀——霉味混着潮湿的土腥气扑面而来。
     34;这边有脚印!34;
     苏小棠刚缩进地窖,头顶的石板就被掀开条缝。
     她蜷成一团,听见上面的人用刀尖戳着地面:34;奇怪,明明看见有人翻进来。34;
     34;许是野猫。34;另一个声音嗤笑,34;先烧了医案,再去后巷堵着——老东西要是敢跑,正好抓现行。34;
     脚步声往正屋去了。
     苏小棠摸到地窖后墙有个洞,勉强能挤出去。
     她刚探出半只脚,就听见34;汪汪34;的狂吠——是看门犬!
     那畜生的鼻子几乎要蹭到她的裤脚,涎水滴滴答答落在她手背上。
     她咬着牙从怀里摸出熏香丸,这是御膳房用来制醉虾的,掺了曼陀罗。
     狗嘴一张,她顺势塞进去,那畜生呜咽两声,前爪一软栽倒在地。
     后巷的梆子声又响了,这次是34;亥时二刻34;。
     苏小棠踩着墙根的垃圾堆跃上围墙,风灌进她的领口,吹得油皮纸哗哗作响。
     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医案,月光下,34;紫罗兰霜34;四个字像把刀,扎得她眼睛生疼。
     陆明渊该在天膳阁等她。
     她摸了摸发间的银

第334章 夜探皇城,步步惊心[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