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抬手,指腹轻轻碰了碰她攥着木牌的手背。
苏小棠像被烫到似的缩手,木牌34;啪34;地掉在楼板上。
陆明渊弯腰拾起,指腹抚过34;棠34;字下的细痕时,呼吸明显一重:34;这纹路......像灶火。34;
阁楼里的穿堂风突然停了。
苏小棠盯着他指尖,想起三年前他第一次带她去灶房的模样——那时他也是这样,用沾着墨香的手指替她理乱发,说34;阿棠的手该握锅铲,不该提扫帚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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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他的指节泛着青白,分明在竭力克制什么。
34;我只是......34;她舔了舔发干的唇,34;想弄清楚,为什么每次用本味感知,心口会疼得像被火燎。
老厨头走前说那帕子能镇反噬,可最近......34;她故意顿住,目光虚虚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那是侯府祖传的和田玉,与她胸口的暖玉同色,像一对被拆开的信物。
陆明渊的手指在木牌上蜷起。
苏小棠看见他喉结滚动,有那么一瞬,她以为他会直接拆穿——毕竟这个男人连朝堂上的暗桩都能算无遗策,又怎会看不出她的遮掩?
可最终他只是将木牌轻轻塞进她掌心,指腹在她手背上缓缓摩挲:34;明日我陪你去大相国寺。34;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飞什么,34;找个老和尚看看这木牌,总比你自己瞎琢磨强。34;
苏小棠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木牌里。
她望着他眼底的关切,突然想起昨日在书肆翻到的那句34;借体者......魂归时......34;。
若她真的只剩半年、三月,甚至更短的时间,此刻的温柔会不会变成最锋利的刀?
34;好。34;她垂下眼,任他的温度透过掌心漫上来,34;明日辰时,我在后门等你。34;
陆明渊走后,阁楼里的光线渐渐暗了。
苏小棠坐在床沿,望着窗外从橘红褪成青灰的天色,直到暮鼓敲过第三通,才摸黑下了楼。
灶房的炭炉还剩半星余烬。
她蹲下身,用火钳拨了拨,火星34;噼啪34;炸开,映得暖玉在胸口烫得惊人。
这是母亲留下的,从小到大,只有每次她躲在柴房啃冷馒头时,这块玉才会微微发热,像有人隔着布料轻轻拍她后背。
34;娘,你是不是也知道?34;她对着火星呢喃,指尖无意识地在炉沿画圈。
突然,暖玉34;嗡34;地一震,炉壁上的金漆纹路竟泛起微光——那是她三年前发现的,每次用本味感知过度,这些纹路就会若隐若现,像某种古老的符文。
火星34;轰34;地蹿高半尺。
苏小棠惊得后退半步,却见炉壁上的金文正随着火势流动。34;棠火既燃,神魂将归34;的字迹还在,末尾竟多出几个新字,像被火星重新烙上去的:34;棠火不熄,神将归来。34;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
三年前井底濒死时的画面突然涌来——红墙绿瓦的灶王庙,神像眼里剥落的金漆滴在她手背上,烫得她在井水里惊醒。
原来那不是梦,是灶神在借她的身体续香火!
可34;棠火不熄34;是什么意思?
难道只要她的厨艺不灭,灶神就不会离开?
34;你已为我燃火多年,该还了。34;
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苏小棠猛地转头,只看见灶神像斑驳的金漆在火光里泛着冷光。
她扶着桌角站起,暖玉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而炉壁上的金文不知何时已褪成一片模糊,只剩34;归34;字的最后一笔还在跳动,像根扎进肉里的刺。
后半夜的风卷着灶灰扑进来。
苏小棠摸黑爬上阁楼,摸出藏在枕头下的账本——那是34;棠火阁34;这半年的营收明细,每个月的盈余都标得清清楚楚。
她翻到最后一页,提笔在空白处写:34;若有不测,银钱分与阿秀等旧人,菜谱交于陈阿四,莫使天膳阁断了传承。34;
笔锋在34;测34;字上顿住。
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她望着账页上晕开的墨迹,突然想起陆明渊今日说的34;明日去大相国寺34;。
或许她该趁此机会,把34;棠火阁34;的钥匙交给相熟的老掌柜,再把母亲留下的木牌塞进他的暗格......
34;该还了。34;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清晰得像有人贴着她耳畔说话。
苏小棠猛地合上账本,却见暖玉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像团永远烧不尽的火。
她缓缓闭上眼,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原来从三年前井底那刻起,她就不是在掌控灶神之力,而是被这团火,一步步引向某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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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火中谶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