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正迎上刺客劈来的匕首。
34;护驾!34;禁军校尉的吼声响得破了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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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刺客的目标显然不是龙椅——他的匕首在陆明渊扇骨上擦出火星,脚尖却虚点着向御膳台斜掠,袖中又抖出三支淬毒的柳叶镖,直取苏小棠咽喉。
苏小棠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御膳台的棱。
她摸向腰间那枚铜哨——这是老厨头用三十年灶灰淬的,吹一声能召来天膳阁埋在各殿柱础下的暗卫。
可手指刚碰到哨口,陆明渊的扇骨突然缠住刺客手腕,借力一带,那三支镖34;叮34;地钉在她身后的檀木架上,离她鬓边的银簪不过半寸。
34;小棠!34;陈阿四的吼叫声混着醋坛倒地的酸气炸开来。
这个平时总拿银勺敲她脑袋的掌事,此刻抄起半口烧得滚烫的铜锅,摇摇晃晃挡在她左侧,锅沿的沸水溅在刺客脚边,逼得对方不得不跳开三尺。
殿中彻底乱作一团。
皇帝被贴身宦官连人带椅拖到龙案后,玄色衮服勾住椅帔,金线盘龙被扯得歪歪扭扭;官眷们的珠钗撞成一片碎响,有个穿石榴裙的贵女直接栽进案下的汤盆,溅得满头34;松露鸽吞翅34;;禁军的刀枪磕在殿柱上,倒有一半戳中了自己人。
苏小棠却在这团乱里静了下来。
她含住铜哨,舌尖抵着哨孔轻轻一卷——这是暗卫暗号34;锁门34;。
果然,殿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十二道鎏金门闩同时落下,连窗棂都被铁索绞得密不透风。
刺客的匕首又刺来,这次陆明渊没再留手。
他扇骨一旋绞住对方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刺客后颈,往地上一压。34;喀34;的脆响里,刺客的右臂以诡异的角度折向背后,匕首34;当啷34;掉在苏小棠脚边,刀刃上的绿锈泛着腥气——是影火使特有的34;腐骨毒34;。
34;影火使残党。34;陆明渊扯下刺客面巾,声音像浸在冰里。
那张脸苏小棠见过,是三个月前在天膳阁后巷纵火的疤脸,当时他怀里还抱着半袋能毁了她所有菜谱的桐油。
刺客疼得额头冒冷汗,却突然笑了:34;苏厨娘好手段,引我们来撞这张网。
可你以为......34;
34;掌嘴。34;陆明渊眉峰一挑。
陈阿四的铜锅34;哐34;地砸在刺客背上,震得他咬碎了半颗后槽牙。
老厨头教过苏小棠,陈阿四的臂力能颠十斤重的铁锅转三百圈,这一下够他三天说不出整话。
皇帝从龙案后探出半张脸,皇冠上的东珠还在晃:34;陆卿,这是......34;
34;陛下,影火使余孽早该清干净了。34;陆明渊松开手,袖中不知何时多了块染血的帕子,正慢条斯理擦着扇骨,34;只是总有人舍不得拔根。34;他说最后几个字时,目光扫过殿角缩成一团的礼部侍郎——那李延的官靴尖还在抖,刚才刺客掠过时,他分明往桌下又缩了半尺。
苏小棠蹲下身,捡起那柄带腐骨毒的匕首。
刀鞘内侧刻着朵极小的火焰,和她当年在侯府密道里发现的暗号分毫不差。
原来影火使从未真正销声匿迹,不过是换了批主子,藏在更阴的地方。
34;你终于肯相信我了吗?34;陆明渊的声音突然近在耳畔。
他不知何时绕到她身侧,垂落的发丝扫过她发顶,34;从你在汤里加三倍影息散时,我就知道你在赌。
赌我会护着你,赌我藏着比39;本味感知39;更重要的秘密。34;
苏小棠望着满殿惊惶的群臣。
李延的官服被冷汗浸透,像团浸了水的抹布;陈阿四还举着铜锅,锅底的焦糊味混着龙涎香,熏得她鼻尖发酸;皇帝的目光在陆明渊和她之间来回打转,像在算一笔怎么都算不清的账。
34;我只是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34;她将匕首递还给陆明渊,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握了二十年棋子的茧,每道纹路里都藏着算计。
殿外传来更鼓响,已是亥时三刻。
苏小棠转身看向皇宫深处,那里有座她从未进去过的灶神殿,殿顶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幽蓝。
她忽然想起老厨头临终前说的话:34;小棠啊,灶神的祭典,从来不是摆几盘供品就算完。34;
腕间的羊脂玉突然发烫,像被谁握了太久。
她摸向颈间的玉牌,那是老厨头留下的,刻着模糊的灶神图腾。
有那么一瞬间,她看见自己的倒影里,眼尾的红痣泛起金光,像灶膛里烧得最旺的那簇火。
34;真正的祭典,开始了。34;她轻声说,声音被殿外的风声卷走,混着垂丝海棠的落瓣,飘向未知的方向。
禁军押着刺客退下时,刑部侍郎的官靴在青石板上敲出急响。
苏小棠望着那道背影消失在殿门后,袖中攥着的影息散纸包被汗水浸得发皱——明天此时,刑部大牢的地牢里,该有场比春祀宴更热闹的34;夜审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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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春祀杀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