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厨头的叹息混着夜风钻进耳里。
苏小棠抬头时,正看见他盯着布片上的血字,皱纹里的阴影更深了。
老厨头的烟杆34;咔34;地磕在廊柱上,火星子溅到青砖缝里,惊得檐下夜雀扑棱着飞走。
苏小棠转身时,看见他眼眶泛着不寻常的红,褶皱里的阴影像被刀刻过般深:34;二十年前我替御膳房采办山珍,在尚书府后巷闻见过股怪味。34;他枯瘦的手指捏起布片上的血字,34;是艾草混着朱砂,还有...灶神祠特有的柏木香。
原来她并未死去......而是被封印在符印之中,成为灶神之力的引路者。34;
苏小棠的指尖骤然收紧,布片上的血渍硌得掌心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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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林晚晴失踪前总说34;夜里听见灶王爷说话34;,想起自己刚得本味感知时,总在灶膛里看见模糊的金纹——原来那些若有若无的灶火异象,早与师姐的命运缠成了乱麻。34;您早知道?34;她声音发颤,34;为何不告诉我?34;
老厨头别过脸去,烟杆在掌心转了三圈:34;我寻过三年,连尚书府的井都掏了三遍。34;他喉结滚动两下,34;直到上个月在御膳房库房,见张公公收了箱南洋运来的符纸——符头画的是戊己土纹,和当年后巷那股怪味一个路数。34;
34;你们这些女人,总是喜欢把事情搞得复杂。34;
陈阿四的声音像块冷硬的砖头砸进夜雾里。
苏小棠这才发现,御膳房掌事不知何时立在月洞门边,玄色官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抬手扯松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刀疤——那是三年前替她挡刺客时留下的。34;不就是个兵部尚书?34;他嗤笑,可话音未落,已对跟在身后的小徒弟使了个眼色,34;阿福,带二十个能打的去天膳阁后墙守夜,再让阿满盯着西市的兵部马车。34;
小徒弟应了声34;是34;,刚要退下,陈阿四又补了句:34;别让苏掌事知道。34;尾音轻得像落在瓦上的雪,却被穿堂风卷着撞进苏小棠耳里。
她望着陈阿四转身时故意放大的脚步声,突然想起他总说34;御膳房的厨子只该管锅铲34;,可每次她涉险,他的暗卫总比陆明渊的更快一步。
更漏敲过三更时,苏小棠坐在天膳阁顶楼的书房里。
案上三枚符印泛着幽光——是阿柳走前从怀里摸出的,说藏在林晚晴密室的砖缝里。
她的手指抚过符面,能触到刻痕里残留的血痂,像师姐当年教她颠勺时,掌心磨出的薄茧。34;师姐,我会完成你的遗愿。34;她对着符印低语,34;也会让你真正安息。34;
烛火突然爆起个灯花,将符印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三团跳动的血焰。
苏小棠正要取火折子,案角的铜铃34;叮34;地轻响。
那声音细得几乎要被风声吞掉,可她本味感知的能力刚动,就察觉到不对——这铜铃是陆明渊送的,刻着避邪咒,除非有极凶之物靠近,否则绝不会响。
她屏住呼吸,看见第三枚符印表面浮起层金光。
那光先是像游丝般缠绕符纹,接着34;嗤34;地窜起三寸高,在半空凝成个模糊的影子。
影子穿着玄色官服,腰间玉牌坠子闪着冷光——是兵部尚书常佩的34;镇北34;玉!
苏小棠的后颈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撞着桌沿的闷响,手指死死攥住案角,指节泛得比符印还白。
那影子越凝越实,连眉骨的轮廓都清晰起来,可就在要看清面容的刹那,铜铃34;当啷34;坠地,符印的金光34;唰34;地缩回,只余下满室烛火摇晃,像谁在黑暗里攥紧了她的喉咙。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34;天干物燥,小心火烛——34;
苏小棠弯腰捡起铜铃,发现铃舌上沾着点金粉。
她凑到鼻端轻嗅,那味道像极了当年在御膳房后厨,林晚晴总说的34;灶王爷嘴里的香火34;。
夜风掀起窗纱,吹得符印在案上轻颤,仿佛有谁隔着千年时光,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她望着符印上未褪尽的金光,突然想起老厨头说的34;灶神之力引路者34;。
原来那些被她视作金手指的本味感知,那些每次使用后如坠冰窟的虚弱,从来都不是平白无故的馈赠。
而此刻,第三枚符印的底部,正缓缓浮现出半枚炊饼的压痕——和阿柳说的,林晚晴留的模子,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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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旧敌现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