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摸了摸袖中的碎骨,又摸了摸怀里发烫的玉牌,嘴角扬起个锋利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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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局,她不仅要做执棋人,还要掀了棋盘。
当她的手搭上殿后暗门的铜环时,青铜炉中突然腾起幽蓝色的火焰,映得她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如鬼——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幽蓝火焰裹着青铜炉腾起三尺高,火舌舔过殿顶积灰,簌簌落在苏小棠发间。
那道低沉的声音像浸在寒潭里的铜钟,从炉底裂缝中渗出来:“凡承本味之力者,皆为引火之人。”
她的指尖猛地一颤,袖中碎骨硌得生疼。
本味感知——这十年来每次用能力都要熬到手脚发软,原以为是天赐馈赠,此刻却像被人攥住后颈的猎物。
记忆突然翻涌:十二岁在柴房熬药,瓦罐里的参片突然在她眼里泛出金光,她脱口喊出“火候过了”,被主母罚跪了整夜;去年中秋做蟹粉狮子头,她尝出蟹肉里混了半粒花椒籽,陈阿四拍着案板骂她“舌头精怪”……原来不是她天赋异禀,是有人在暗处拨弄线头。
“咔嗒——”
门轴转动声惊得她脊背贴紧梁柱。
月光被来人的身影切成两半,两个玄甲护卫踏进来,腰间环首刀撞出冷响。
“尚书大人说苏小棠最近总往御膳房库房跑,怕是摸到了祭典的门道。”左边护卫压低声音,“生擒了带回去,活口比尸首金贵。”
苏小棠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早该想到——上月替皇后做的樱桃酪里被人下了朱砂,她尝出异味时,案上的食盒恰好倒了;三日前老厨头说林姑娘死前提到“灶神要吃活人心”,第二日他的药罐就被打翻在井里。
原来不是巧合,是有人怕她查到这祠下的秘密。
右边护卫已经摸到了青铜炉,指尖扫过炉身的百兽纹:“那小厨娘要是识相……”话音未落,苏小棠已经从袖中抖出个青瓷瓶。
迷香粉是今早用藿香、白芷和曼陀罗籽磨的,她特意在天膳阁后窗试了试,半柱香能放倒三只麻雀。
粉末随着她的甩腕腾起淡雾,两个护卫的动作突然顿住。
左边那个抓着刀柄的手慢慢垂落,右边的踉跄两步撞在供桌上,供品里的枣子骨碌碌滚到苏小棠脚边。
她猫腰钻进阴影,等两人瘫软在地后,迅速剥下他们的玄甲。
铠甲带着体温,肩甲内侧还绣着“玄卫”二字——这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暗卫,尚书大人竟能调得动?
换好甲胄,她转身要走,却瞥见青铜炉底有片羊皮纸被灰烬压着。
蹲下身时,玄甲的护膝磕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
她屏住呼吸抽出纸片,残页边缘焦黑,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天火祭——重启之日,即灶神归位之时。” 纸背还压着半行没写完的字:“若要阻止……必须找到‘第三印所在。”
“第三印?”她默念着,将羊皮纸塞进里衣。
老厨头给的两枚符印此刻还嵌在石碑里,原来这只是前两重锁。
那第三印在哪?
是陆明渊送的平安符?
还是她脖子上从小戴的玉坠?
殿外传来巡夜梆子声,“咚——咚——”敲得她心跳发紧。
她最后看了眼炉中渐弱的幽蓝火焰,踢了脚地上昏迷的护卫——得让他们醒后以为是自己着了道,查不到她头上。
转身时,袖中碎骨突然硌到手腕,那是方才碾到的,或许这骨头上也藏着秘密?
出祠堂时,偏门的陶瓮还歪在墙角。
她低头调整玄甲的束带,让护面遮住半张脸,混进巡夜队伍里。
宫墙根的月光更冷了,照得她怀里的羊皮纸发烫。
老厨头说过,真正的厨艺是“守心”,可现在她守的哪是心?
分明是一局被人布了十年的棋。
天膳阁的灯笼在晨雾里若隐若现的时候,她摸出怀里的平安符。
陆明渊刻的“安”字还带着体温,可此刻她只觉得烫。
得找老厨头问问第三印,得让陈阿四查查玄卫的动向,得把这残页上的字拿到药铺用密水显影……
她推开天膳阁的门,灶膛里的余火“噼啪”一声。
隔壁厨房传来剁肉声——是陈阿四,他总说“早剁三斤肉,刀功不生锈”。
老厨头的竹烟杆敲着窗棂,“小棠啊,灶上温着你爱喝的杏仁茶。”
苏小棠解下玄甲,里衣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摸了摸藏在灶灰里的陶瓮——那是她藏密信的地方,今晚得写两封:一封给陆明渊,说玄卫动向;一封给老厨头,问第三印下落。
窗外的麻雀突然扑棱棱飞起来,她望着案板上未切的白菜,刀光映着她眼里的冷。
这局棋,她不仅要掀棋盘,还要揪出执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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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夜探灶神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