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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塞进淮山药堆里。
     她的呼吸渐稳,眼底的冷光却更盛——这局,她才是执棋的人。
     司礼太监的铜锣刚敲过三响,苏小棠的青瓷汤盅已稳稳落在案头。
     她垂眼望着汤面浮起的淡淡涟漪——清灵根的须须正随着热气轻颤,像一串绿色的小铃铛。
     这是老厨头昨夜塞给她的,说能解百毒却不夺本味,此刻她的掌心还留着根茎上的黏液,凉丝丝的,像根细绳子拴着她的神经。
     34;苏姑娘这盅......34;为首的白胡子老翰林刚掀开盅盖,鼻尖突然抽了抽。
     他浑浊的眼睛陡然亮起来,银勺搅开汤面时,琥珀色的汤汁竟泛起月光般的清透:34;好个雪浪浮金!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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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张承安的汤盅掀开时却冒起团可疑的灰雾。
     他的手在抖,舀汤的银勺撞在盅沿上叮当作响:34;这汤我熬了三个时辰......34;话没说完,最年轻的礼部员外郎刚喝下半口,突然捂住太阳穴踉跄两步:34;头......头晕......34;
     34;放肆!34;张承安的脸瞬间煞白,玄色锦袍的下摆扫翻了案上的醋坛,酸气混着药味炸开来,34;定是她动了手脚!34;他扑过来要掀苏小棠的汤盅,却被司礼太监的拂尘拦住:34;张师傅慎言,御膳选拔赛上诬蔑同侪,可是要杖责的。34;
     苏小棠退后半步,袖中厨刀的云纹硌着腕骨。
     她望着张承安发颤的喉结,突然扬声:34;今日比试关乎圣恩,不如请几位在行的老前辈来掌眼。34;她的目光扫过人群,停在陈阿四腰间的御膳房腰牌上,34;陈掌事最是精通古法,不知能否为大家解惑?34;
     陈阿四正靠在廊柱上啃糖蒸酥酪,闻言差点被噎住。
     他圆滚滚的脸涨成猪肝色,手指捏得酥酪碎屑簌簌往下掉:34;苏丫头你......34;话没说完,礼部尚书已黑着脸插话:34;陈掌事既然在御膳房当差,自然该尽些本分。34;
     陈阿四的胖手指在案几上敲了三下,像在敲什么暗号。
     他先凑到苏小棠的汤盅前,浑浊的眼珠突然缩成针尖——这汤里的火候,分明是老厨头教过的34;三沸三沉34;法,当年他偷师被抓,还挨过那糟老头三记擀面杖。
     他又瞥向张承安的汤,汤底沉着半片野山参,参须上沾着淮山药的黏液——这不是调包是什么?
     34;苏姑娘这汤......34;陈阿四故意拖长了音调,胖脸上挤出个笑,34;用的是淮山药煨老母鸡,加清灵根去燥,最是养人。34;他指节重重叩了叩张承安的案几,34;这位张师傅的汤里......34;他突然凑近嗅了嗅,34;怎么有忘忧散的味道?
     这可是宫里禁药。34;
     人群中响起抽气声。
     张承安的膝盖一软,玄色锦袍浸了汤渍,在地上拖出条深色的痕迹。
     礼部尚书的官帽歪到耳后,手指死死攥着朝珠,珊瑚珠子在掌心压出红印——这张承安是他小舅子的门生,本想借苏小棠出丑,把天膳阁的御赐金匾摘了给自家酒楼撑门面,谁成想......
     苏小棠盯着陈阿四泛红的耳尖。
     他刚才说34;三沸三沉34;时,尾音轻轻颤了下,和老厨头教她时的语气分毫不差。
     当年老厨头蹲在灶前拨火,也是这样抖着嗓子念:34;一沸鱼眼,二沸蟹沫,三沸松风......34;原来陈阿四不是跋扈,是在藏着些见不得光的旧情。
     日头移过廊角时,司礼太监尖着嗓子宣布苏小棠胜出。
     张承安被两个小太监架着往外拖,经过苏小棠身边时,他突然嘶声喊:34;是礼部尚书让我下的药!
     他说只要你......34;话没说完,礼部尚书的朝靴重重碾在他脚背上。
     人群渐渐散了。
     陈阿四摸出块帕子擦手,帕子角绣着朵褪色的玉兰花——和老厨头房里那幅34;玉兰春宴34;图上的一模一样。
     他凑近苏小棠,酒气混着糖蒸酥酪的甜:34;我知道你是谁了。34;他的声音轻得像片雪,34;别让林晚晴的悲剧重演。34;
     暮色漫进天膳阁时,苏小棠坐在案前。
     烛火将两枚青铜符印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只交叠的眼睛。
     老厨头说符印是监视的标记,林晚晴的信里写34;小心34;,陈阿四又提悲剧......她指尖抚过符印上的纹路,突然发现两枚符印的刻痕能严丝合缝拼在一起——在跳动的火光里,竟显出个模糊的34;灶3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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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厨斗惊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