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记住,“许鸮崽用拇指抹掉他唇上的血,将沾血的手指按在他眉心,“只有我可以缓解你的疼痛,只有我可以给你疼痛。”
顾圣恩视线开始出现黑边,思维开始飘散,疼痛带来的眩晕感让他看见无数光点。
许鸮崽道:34;跪下。34;
顾圣恩跪倒在地,额头抵着他的小腿,呼吸在西裤上留下湿热的水汽:“主人,”他的手指痉挛地抓着许鸮崽的裤脚,在上面留下血手印,“我快要死了,你难道不救我吗?”
许鸮崽的表情突然变了。他抓起烛台砸向墙面,鎏金烛台在壁纸上留下焦黑的痕迹,火焰34;轰”地窜高了一截,照亮他骤然扭曲的面容。
许鸮崽呼吸变得急促,瞳孔放大到几乎占据整个眼眶,像两个吞噬一切的黑洞:“怎么证明你臣服于我?你会为我去掉所有机会,永远不留余地吗?”
34;会。”顾圣恩不假思索地回答。
......
宾利驶出车库时,江上的钟声正好敲响十二下。
许鸮崽摇下车窗,夜风灌进来,吹散车内浓郁的血腥味。
顾圣恩看着窗外飞逝的霓虹,视线开始模糊。
34;到了。”许鸮崽踩下刹车。
顾圣恩才意识到,他们来到了后山。
许鸮崽打开后备箱,取出一把生锈的铁锹扔在顾圣恩脚边:“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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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圣恩弯腰去捡,更多的血从鼻腔涌出来,滴在水泥地上形成小小的水洼。月光穿过梧桐树叶的间隙,在他惨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机械地挖着坑,铁锹每次插入泥土都让腹部的伤口迸出更多鲜血,有几滴溅到他的睫毛上,将世界染成红色。
许鸮崽靠在车头抽烟,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只窥视的眼睛。他吐出的烟圈缓缓上升,在月光下变成半透明的幽灵。
顾圣恩数着他抽烟的次数,到第七支时,土坑已经齐腰深。
“够深了吗?“顾圣恩脱力地跪在边缘,他仿佛不是在询问自己的坟墓尺寸,而是在讨要一颗糖果。
许鸮崽走过来,月光下,顾圣恩看见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然后许鸮崽突然俯身吻住他。这个吻带着疯狂的力度,几乎要咬下他的舌头。分开时两人的唇间连着血丝,许鸮崽轻声说:“躺进去。”
顾圣恩像回到母体般蜷缩在土坑里,潮湿的泥土贴着伤口带来刺骨的凉意。第一捧土落在胸口时,他条件反射地坐起来,抓住许鸮崽手腕:“主人...”
顾圣恩摸到许鸮崽的医用手套,猛然意识到对方不留指纹,可能是真的要杀他。
顾圣恩心头一哽,轻声问:“我死了,你就不恨我了?就只剩下爱我了?”
“嗯。”
顾圣恩如临大赦的微微一笑:“珠穆朗玛峰上尸体众多,他们生前都抱着登顶的决心。如果我登不到顶峰,死在半路上,也不丢人。”他平静的躺进坑里,等待他的天堂门彻底关闭。
也许许鸮崽是对的,地狱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许鸮崽甩开他的手,继续填土。他动作越来越快,泥土渐渐覆盖顾圣恩的躯干、脖颈,最后是脸。
...
土填平。
世界归于黑暗。
许鸮崽站在新土上,皮鞋碾实松软的泥土。他点燃最后一支烟,看着烟灰落在地上。
尘归尘,土归土。
烟烧到滤嘴时,他转身走向车子,发动机轰鸣惊飞后山鸟群。
一只猫头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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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一只猫头鹰飞走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