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宇离开第三中学的那天,王麻子正在讲台上擦黑板,粉笔灰在晨光里飘得像细雪。他没打招呼,只是站在走廊尽头看了一会儿——看王麻子把“星际战争”四个字擦得慢了些,转而在旁边写“但和平更值得记住”;看第一排的学生举着手,要分享自己画的“宇宙和平图”。
转身走进虫洞时,他掌心的光晕轻轻晃了晃,像在回应什么。这些日子跟着王麻子在市井里待着,体内那些属于“强者”的锐利,好像被粉笔灰裹上了层暖,连虫洞的光都柔和了些。
他在一片荒芜的星系停下,这里刚经历过能量风暴,碎石在引力场里缓慢碰撞,像谁散落的心事。他找了块还算平整的陨石坐下,望着远处正在重新凝聚的星云——突然想起自己问王麻子的最后一个问题:“总被感情牵着走,算不算不理性?”
王麻子当时正给学生发新的教案,头也没抬:“你觉得‘理性是块冰?得冻住所有热乎乎的念头才算数?”他把教案递给最后一个学生,才转头看他,“我教过个学生,父母是星际探险家,失踪了。那孩子总在课堂上走神,后来我给她讲‘失踪不是消失,是变成星星在看你,你说这是骗她不理性?可她现在成了最好的星际测绘员,说要把父母没走完的路走一遍,你说这算不理性?”
“理性不是没感情,是知道怎么带着感情往前走。”王麻子拍了拍他的肩,“就像你造虫洞,既要算准坐标,也得记得‘想去哪里——后者就是感情给的方向。”
现在,李振宇看着碎石碰撞出的火花,突然懂了。他曾以为“强者该超越情绪”,却忘了自己能走到今天,正是因为那些没被“超越”的感情:对凡世的牵挂让他懂得“守护”,对祂的愤怒让他明白“反抗”,对王麻子和学生的羡慕让他看清“日常里的力量”。
这些感情确实像药,带着三分“副作用”——会让他犹豫,会让他不舍,会让他在该“冷酷决断”时想起某张笑脸。但正是这些“副作用”,让他没变成只认力量的空壳,让他在无数次站在宇宙边缘时,能想起“我是谁”“我要去哪里”。
就像王麻子说的那个学生,父母的失踪是刺,却也成了她往前走的光。感情从来不是“理性”的敌人,是让“理性”有温度、有方向的坐标。
他起身时,碎石碰撞的轨迹在他身边变得柔和——不是用力量干预,是他的情绪安稳了,连周围的能量都跟着平和。他要去下一个星系了,那里据说有能治愈能量创伤的泉水,不是为了变得更强,是想起王麻子总咳嗽,或许能带回点用得上的东西。
这大概就是他的“理性”:知道自己要走很远的路,也记得路边有值得惦记的人;明白力量需要克制,也懂得感情不必压抑;接受自己会因为牵挂而“不果断”,也清楚正是这份牵挂,让他的“强”有了意义。
虫洞在身前亮起,光里映出他的影子,不再是孤孤单单的创世者,而是带着邮局的桂花味、僵野的月光、王麻子的粉笔灰,带着所有“感情”印记的李振宇。
“目标?”他对着虫洞轻声说,像在回答那个藏在心底的疑问,“能对珍视的人说声‘我没辜负你们,能在老了的时候,想起这辈子的感情都没被浪费,就够了。”
虫洞吞噬了他的身影,只留下这句话在荒芜星系里慢慢散开。远处的星云还在凝聚,像在说:带着感
第194章 emo[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