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着能量流慢慢聚成第一缕光。那光很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生”的意志,像他在凡世看到的第一颗破土的种子。
从初期虫洞出来,他又造了个通往“繁盛期”的虫洞。这里星河密布,生灵繁多,有像他创造的狼形生灵那样勇猛的种族,有像鱼尾生灵那样擅长沟通的群落,甚至有文明已经造出了能跨越星系的飞船。他化作普通生灵的模样,混在飞船的乘客里,听他们讨论“如何和其他星球的种族交换资源”,像在听村里的人商量“秋收后换些布匹”。有人争执,有人退让,有人在飞船的舷窗边画下路过的星云——和他在邮局里看到的景象,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最后一个虫洞,通往宇宙的“暮年期”。恒星大多黯淡,星系在缓慢收缩,却有种奇异的宁静。他看到一颗即将熄灭的恒星,周围的生灵没有恐慌,只是围在恒星旁,像在送别一位老友。有个老生灵对身边的孩子说:“它只是去休息了,就像我们秋天埋下的种子,等下次醒来,又会开出新的光。”
李振宇站在远处看着,突然明白——所谓“不同时期”,不过是宇宙在“生长”“繁盛”“沉淀”,像人要经历童年、壮年、老年。没有好坏,只是阶段不同,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存在”着。
从暮年期出来,他解散了虫洞。掌心还残留着不同时期的气息,灼热的、喧闹的、宁静的,最终都融成了他力量的一部分。他没有因为见过“开始”而轻视“现在”,也没有因为见过“暮年”而焦虑“未来”——就像他既记得创世时的宏大,也珍惜守邮局的琐碎;既拥有撕裂时空的力量,也懂得对一颗将灭的恒星心怀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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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往前走时,他偶尔还会造个虫洞,去某个时期待上一阵:在初期看能量聚光,在繁盛期看生灵交换礼物,在暮年期看老生灵给孩子讲故事。每次回来,他的力量都更沉静一分——因为懂得越多,越明白“强”不是能掌控时间,而是能尊重每个时期的模样。
有次在暮年期的星系里,一个孩子问他:“你从很远的地方来吗?”
他笑着点头:“从‘现在来。”
“现在是什么样的?”
“像你们围在恒星旁的样子,像繁盛期交换礼物的样子,也像初期能量聚光的样子。”他摸了摸孩子的头,“其实都一样,都在好好‘存在着。”
孩子似懂非懂,他却站起身,准备造个虫洞回“现在”。虫洞亮起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颗黯淡的恒星——它正在释放最后一点光,温柔得像在说“再见”。
原来穿梭不同时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能“掌控时间”,是为了明白:所有的“开始”都会走向“暮年”,所有的“暮年”都曾是“开始”,而“现在”,永远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最鲜活的那一环。
就像他自己,既是创世的李振宇,也是守邮局的阿宇,既是走过不同时期的旅人,也是此刻站在虫洞前,准备回到“现在”的自己。这些身份串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存在”。
虫洞在身后闭合,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现在”的光里。前方,还有无数个“现在”在等着他——带着从不同时期学来的温柔与笃定,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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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