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是乌孙的巡骑，还是...34;
话音未落，蹄声里混进了尖锐的呼哨。
那是乌孙骑兵特有的暗号，三长两短，像夜枭的啼叫。
牵昭的脸色刷地白了：34;将军，是于茂勋的亲卫！34;他记得三天前探马来报，乌孙大将军于茂勋带着五千骑去了北边草原，34;可于茂勋不是...34;
34;死了。34;张绣摸出腰间的匕首，刀锋在雾里泛着冷光——昨夜他亲手割了于茂勋的喉，把尸体扔进了冰河里。
此刻马蹄声更近了，他甚至能听见骑者用乌孙语喊：34;快开城门！
汉军追来了！34;
晨雾突然浓重起来，像块湿漉漉的布蒙在众人脸上。
张绣望着那队骑兵逐渐清晰的轮廓——为首的骑士穿着于茂勋常穿的银鳞甲，肩上还披着乌孙王赐的白鼬皮斗篷。
他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泛白如骨。
34;将军，34;牵昭的声音发颤，34;他们...他们穿的是于茂勋的甲。34;
张绣没说话。
他望着赤谷城上逐渐亮起的火把——守城士兵听见马蹄声，已经跑上雉堞，有人举起了号角，准备吹开城令。
而那队骑兵离城门，只剩半里地了。
雾里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落在张绣的眉梢，化成水珠滚进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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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那队34;溃兵34;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在刁盱尸身旁捡到的月桂纹碎布——和三个月前密信上的封泥，分毫不差。
34;整队。34;他翻身上马，马镫撞在甲片上，发出清脆的响，34;把赭石粉再抹厚些。34;
牵昭张了张嘴，终究没问。
他望着将军的背影消失在雾里，突然听见西南方向传来一声马嘶，像是被利刃割断了喉咙。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34;噗通34;掉进了雪水潭——很沉，像具裹着甲的尸体。
赤谷城的号角响了。
第一声长鸣刺破晨雾时，张绣的三千骑已经动了。
他们踩着那队34;溃兵34;的蹄印，在雪地上碾出重叠的痕迹。
马嘴的布团吸饱了晨露，散发着青草和血混合的腥气。
城楼上的守将探出身子，扯着嗓子喊：34;哪部分的？34;
为首的骑士摘下头盔——是张绣。
他的脸抹着赭石粉，看不出原本模样，怀里却抱着那枚染血的虎符。34;右贤王的骑军！34;他用生硬的乌孙语喊，34;汉军追来了！
快开城门！34;
守将眯起眼。
他看见虎符上的乌孙王姓氏在雾里闪着暗光，看见骑士们铠甲下露出的乌孙皮甲，看见他们马背上东倒西歪的34;伤兵34;——其中一个34;伤兵34;的手正按在刀柄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34;开城门！34;守将挥了挥手。
吊桥开始缓缓下落时，张绣摸了摸怀里的虎符。
符上的血已经干了，结成暗褐色的痂。
他望着城门口逐渐扩大的缝隙，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鼓声里，有小柱子的铃铛响，有于茂勋咽气时的咕噜声，还有三个月前那封密信里，用月桂纹封泥盖着的八个字：34;夜袭赤谷，取王而代之34;。
细雪还在飘。
没有人注意到，在离赤谷城半里地的雪水潭里，浮起了一具穿着银鳞甲的尸体。
他的喉咙被割开了，伤口里塞着块青布——正是小柱子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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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夜袭赤谷城？张绣胆大包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