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操转身走向案几，青铜剑匣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他抽出青釭剑时，剑鸣如龙吟，震得帐外的旗幡哗啦作响。34;派最快的飞骑。34;他把剑递给候在帐外的亲卫，34;告诉荀令君，这剑能斩太守，能斩州牧，能斩任何敢挡在粮道上的东西。34;
亲卫领命退下时，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刘备营中的细作到了，浑身是雪，膝盖上还插着半支箭。34;报——34;他跪在地上，血珠滴在青砖上，34;今夜子时，刘封带三千兵袭了咱们的西营，可营里早空了！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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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接过细作递来的染血布帛，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刘备营的兵力分布图。
他扫了两眼，突然把布帛拍在案上，震得烛火乱晃：34;刘晔出的主意？
分兵佯攻，想引孤把主力调去西边？34;他抓起酒盏灌了口酒，酒液顺着胡须滴落，34;告诉于禁，让他把西营的空帐篷再支五百顶，再派二十个嗓门大的去骂阵——骂刘备连个夜袭都学不会！34;
细作退下后，帐中重归寂静。
曹操望着舆图上刘备的营寨标记，忽然想起三日前刘备派来下战书的使者。
那使者穿得像个书生，递战书时手指在发抖，可眼神却亮得像淬过毒的刀。34;刘备现在在想什么？34;他问戏志才，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
戏志才没有回答。
他望着帐外渐浓的夜色，忽然说：34;明公可记得高顺？34;
曹操挑眉：34;陷阵营的高顺？吕布降孤时，他宁死不肯屈膝。34;
34;他在濮阳养伤。34;戏志才的手指划过舆图上的泸津关，34;伤快好了。34;
曹操盯着舆图，嘴角慢慢扬起。
他抓起酒壶又灌了口酒，酒气混着雪气漫进鼻腔。34;去告诉高顺。34;他说，34;孤要他做件事——34;
帐外的更鼓敲过三更时，刘备正捏着刘封的战报。
竹简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他望着帐外东倒西歪的火把，忽然把竹简拍在案上：34;好个曹操！
早料到孤要调虎离山！34;
刘晔跪在一旁，额角还沾着夜袭时溅的血。
他擦了擦冷汗：34;大王，要不咱们......34;
34;要不怎样？34;刘备打断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珏——那是糜夫人临产前塞给他的，34;分兵去劫粮？
可乌巢的粮要守，汉中等着运粮，连子龙都被派去防张鲁了......34;他突然抬头，目光扫过帐外巡逻的士兵，他们的甲胄上结着冰碴，脚步比往日慢了三分，34;子元说这场仗要耗到开春，看来......34;
帐外突然传来马嘶。
赵云的亲兵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个木匣：34;启禀大王，子元先生从乌巢送来的。34;
刘备打开木匣，里面躺着半块焦黑的木片，还沾着未擦净的血。
木片上用朱砂写着34;地道34;二字，笔画粗重，像是用剑尖刻上去的。
刘备的瞳孔骤缩。
他抓起木片冲出门去，北风卷着雪粒灌进领口，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望着北方漆黑的天际线，忽然想起陈子元临走前说的话：34;乌巢的粮，要防的不是刀枪，是地底下的耗子。34;
此时，在曹操营寨最东边的一座小帐里，高顺正往林碌的箭伤上敷药。
林碌疼得龇牙：34;将军，诈降这种事，末将实在......34;
34;你怕刘备识破？34;高顺的手稳得像块石头，34;他不会。34;他把药罐推到林碌跟前，34;明日卯时，你带三百人往泸津关跑，要跑散了队形，要喊39;曹营溃了39;，要让他们的斥候看见你背上的箭伤——34;他突然抽出腰间的短刀，在林碌的铠甲上划了道三寸长的口子，34;就像这样。34;
林碌倒吸口凉气，望着铠甲下渗出的血珠，突然笑了：34;将军这伤，够真。34;
高顺把短刀插回鞘中，望着帐外的雪色。
他想起方才曹操派人送来的密令，最后一句是34;泸津关的钥匙，孤要活的34;。34;记住。34;他拍了拍林碌的肩，34;你不是去投降，是去做钥匙。34;
林碌点头，伸手按住伤口。
鲜血透过绷带渗出来，在雪地上晕开一朵暗红花。
他望着高顺腰间的陷阵营令牌，忽然觉得这雪，好像没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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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依仗与僵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