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卷着沙粒抽在脸颊上生疼,陈子元伏在马背上,衣襟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右手攥着缰绳的指节发白,左手还紧捏着那封被风沙磨毛了边的急报——34;江东军破泸津关,南蛮围越巂34;几个字,像烧红的铁钉钉进眼底。
34;军师,前面是玉门关了!34;侍从在侧大声喊,话音被风撕成碎片。
陈子元这才惊觉自己咬得后槽牙发酸,舌尖尝到血腥气——不知何时把嘴唇咬破了。
他猛提马缰,青骓马长嘶一声,四蹄翻飞间带起更大的尘烟。
三天前南中密探的急报还在脑子里打转:34;孟获部曲突然增购铁箭,牂牁郡有江东商队频繁出入。34;当时他还以为是孙权想借南蛮牵制汉中,没想到这只江东猛虎竟直接扑向益州腹地。
刘璋那软性子,怕是连泸津关守将被策反都没察觉......
马蹄踏过玉门关的青石板时,他喉间发苦。
临淄的方向飘来若有若无的焦糊味,不知是军中灶火还是远处的烽火。34;备马时多带两袋水!34;他冲侍从吼了一嗓子,又低头扯下腰间的算筹袋——竹筹相撞发出细碎的响,像极了当年在新野城墙上推演战局时的声音。
34;若孙权占了犍为,往东可通荆州,往西能断刘璋退路......34;他捏着一根算筹在掌心划拉,突然顿住。
刘备此刻正在汉中与张合对峙,兵力全压在北线,益州守军本就薄弱,如今被江东和南蛮前后夹击......
34;驾!34;他猛抽一鞭,青骓马吃痛,几乎是弹起来往前冲。
侍从的惊呼声被甩在身后,他却听见更清晰的声音——那是七年前在涿县草庐里,刘备握着他的手说34;元直去后,孤便信先生如信己34;时的温度;是去年冬天,关羽在荆州送来的鹿肉干,还带着关平亲手系的红绳;是张飞拍着他肩膀大笑34;军师的脑子比我丈八蛇矛还利34;的轰鸣......
34;不能乱。34;他突然勒住马,青骓马前蹄扬起,在石板上擦出火星。
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底翻涌的慌乱凝成冷铁:先派快马回临淄,让简雍速调江夏的刘封部西援;命马超从凉州带三千羌骑抄南蛮后路;至于孙权......他攥紧算筹,指节泛白——得让主公明白,此时必须弃汉中、保益州,哪怕和曹操暂时休战。
34;军师!34;身后传来侍从的喘息,34;玉门关守将说,临淄来的快马在关内候着!34;
陈子元翻身下马,靴底在青石板上磕出脆响。
守将捧着木匣的手在抖,木匣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是刘备亲卫的标记。
他撕开蜡封,绢帛上的飞白字迹力透纸背:34;孙权背盟,益州危如累卵。
速归,共商破局。34;
34;把这匹青骓换给我。34;他解下腰间的玉牌拍在守将手里,34;告诉你们将军,三日后我若没到临淄,就让他带着粮草往汉中方向追。34;话音未落,他已翻上守将的黑鬃马,马蹄溅起的碎石打在守将脸上,疼得那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而此刻的并州,雁门关帅帐里,张辽正将军报重重拍在案上。
羊皮地图被震得卷起一角,露出34;益州34;二字模糊的墨迹。34;江东军七日破泸津关?34;他捏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34;那守关的黄权是刘璋心腹,怎会如此轻易失守?34;
34;末将探得,江东使者半月前便入了南中。34;偏将李典上前一步,铠甲相撞发出轻响,34;孟获那老匹夫收了孙权的金珠,又许他39;平南王39;的封号,这才敢反。34;
帐外忽有北风灌进来,吹得烛火摇晃。
张辽盯着地图上34;益州34;与34;荆州34;相连的红线,喉结滚动:34;若孙权得了益州,与荆州连成一片......34;他指尖划过南阳、徐州的标记,34;北可犯我并州,东可胁兖州,到那时......34;
34;将军!34;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亲卫捧着木盒闯入,34;许都急报。34;
张辽拆开密信,瞳孔微缩。
信上是曹操的亲笔:34;益州有变
第219章 乱局骤起,益州告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