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当年那桩。34;
刘备深深看了他一眼,袍角带起的风掀动舆图边角,露出底下压着的半张纸——是前日张飞用草书写的34;不打34;二字,墨迹粗得能刮手。
东暖阁的炭盆烧得正旺,鲁肃掀帘进来时,发梢还沾着夜露。
他着身月白襕衫,腰间玉牌却是孙策生前赐的34;江东柱石34;,在火光里泛着温润的光。
34;子元兄别来无恙?34;他作揖时,袖中飘出股熟悉的沉水香——和七年前林荫山那夜,那个递给他热粥的少年身上,是同一款。
陈子元示意侍从添茶,青瓷盏底与案几相碰,发出清越的响:34;子敬深夜来访,可是为那坛埋在林荫山松树下的酒?34;
鲁肃的指尖在案上轻叩两下,节奏与当年他们守夜时敲的更鼓分毫不差:34;那坛酒埋了七年,该开了。
不过...34;他抬眼,目光像穿过岁月的雾,34;当年子元兄说39;若有一日江东有难,当以三策相赠39;,不知这策,还算数么?34;
陈子元垂眸喝茶,茶汤的苦在舌尖漫开。
他想起七年前那个雪夜,自己发着烧缩在树洞里,是个穿月白襕衫的少年用体温给他捂手,说34;我叫鲁慎,字子敬,等我回了江东,定要做个让百姓吃饱饭的官34;。
34;算数。34;他放下茶盏,指节在案上轻点三下,34;但子敬该知道,三策分上中下。
上策是让曹操的粮船在长江里多沉几艘,中策是让寿春的粮仓起把火...下策么...34;他抬眼直视鲁肃,34;是让天下人都知道,刘使君守诺如守命。34;
鲁肃的喉结动了动。
他望着陈子元眼底的清明,突然想起昨日在曲阿城头,孙权摸着孙策的剑说:34;子敬,去临淄吧,那个能让玄德公听他说话的人,比我们想象的更可怕。34;
34;下策便好。34;他站起身,玉牌在腰间轻晃,34;只是...江东需要海船。34;
陈子元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炭盆里的火星34;噼啪34;爆开。
他摸出袖中那半片帛书,荀攸的血字在火光里泛着暗褐,像极了鲁肃刚才说34;海船34;时,眼底闪过的那丝灼亮。
窗外传来更夫的吆喝:34;天干物燥,小心火烛——34;
他忽然笑了,指尖轻轻拂过案头未收的舆图。
孙权在曲阿斩郡丞的刀,鲁肃深夜递来的旧约,曹操南下的十万大军...这些棋子正在棋盘上各就各位。
而他要做的,不过是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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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江东新主浮出水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