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在理，毕竟...饿着肚子的兵，举不起勤王的旗。34;
门帘落下的瞬间，郭嘉34;砰34;地坐下，茶盏里的水溅出半盏。
他望着刘备，后者正低头拨弄炭盆里的火，火星子蹦到他手背，他却像没知觉似的。
34;散了吧。34;刘备的声音闷在炭盆的噼啪声里。
月上中天时，陈子元的书斋里飘着陈年老茶的香气。
郭嘉捧着茶盏，指节泛白；徐庶靠在书案边，脚尖点着地上的积雪——那是方才掀帘时带进来的。
34;公嗣（徐庶字）怎么看？34;陈子元拨亮烛芯，火光映得他眼底泛红。
徐庶搓了搓手：34;奉孝的策是好策，可主公...他怕重蹈陶使君覆辙。34;他想起三年前陶谦临终托徐州，刘备在府里绕着梧桐树走了整夜，最后接印时说34;备愿为徐州守牧34;，可曹操的兵一到，34;守牧34;二字便成了枷锁。
郭嘉突然冷笑：34;怕被天子辖制？
可曹操若抢先迎了天子，到时候39;乱臣39;的帽子扣下来，主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34;他的茶盏34;咚34;地磕在案上，34;子元你最清楚，当年在许都，曹操是怎么用天子诏书削诸侯兵权的！34;
陈子元没接话。
他望着窗外的雪，想起今日议事时刘备摸向腰间的动作——那里挂着当年汉献帝赐的玉圭，用锦缎包得严严实实。
刘备总说34;这是天子的恩34;，可陈子元知道，每次摸到那玉圭，刘备的指尖都会微微发抖，像触到烧红的炭。
34;先稳住冀州。34;陈子元拿起案上的密报，那是田豫从青州送来的，34;曹操的粮道在陈留断了三条，袁谭向他借粮，他未必肯松口。
等我们占了河间——34;他的指甲在舆图上34;河间34;处压出个浅痕，34;再派使者去洛阳，以39;护驾39;为名，吕布若不肯放...便让奉孝的39;密信39;再烧几把火。34;
郭嘉盯着舆图，忽然笑了：34;好个39;护驾39;，比39;迎驾39;软和，倒像给吕布递梯子。34;他端起茶盏，却发现早已凉透，34;只是曹操...他的细作比雪片还密。34;
徐庶突然站起，走到窗边。
雪光映得他脸色发白：34;方才巡营时，我见校场新立了点将台。34;他转身时，雪花从发间落在肩头，34;徐晃将军的十万精锐，这两日该到沃沮了。34;
陈子元的手指在案上顿住。
他望着徐庶肩头的雪，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军报：34;徐晃率玄甲军出辽西，目标沃沮34;。
沃沮在辽东极北，毗邻乌桓。
他忽然明白，刘备今日为何对34;迎天子34;避而不谈——有些棋，要趁对手不注意时，先布到棋盘外。
更鼓敲过三更，雪仍在下。
陈子元望着书案上未写完的军令，最后一笔落在34;令徐晃部暂驻沃沮，探乌桓动静34;。
墨迹渗进竹简，像一滴未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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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天子易主，群雄暗涌[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