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过事的老兵，只能种山脚的薄田。34;
34;老兵？34;陈子元的筷子停在半空。
他想起陆信腰间的残牌，想起陆武刀柄上的红布——那是当年公孙瓒白马义从的标记。
建安三年，公孙军败，三千老兵解甲归田，朝廷允诺34;有功者分良田，无功者赐薄产34;，34;怎的有功的反被赶到这穷山坳？34;
陆信的手指抠进桌缝里，指节泛白：34;是...是我们没本事。34;
34;放屁！34;陆武突然拍桌，粥盆晃得泼出半盆。
他盯着陈子元腰间的军师令旗，眼眶红得要滴血，34;三年前陈逸那狗官来查功册，说我爹当年救公孙将军是39;抗命39;，说我替兄弟挡箭是39;冒功39;！
他收了张姓富户的金子，把良田都分给了张家的奴才，我们这些真在战场上流过血的——34;他扯开衣襟，胸口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肩划到右腹，34;倒被押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给他们挖金矿！34;
34;武子！34;陆信猛地捂住他的嘴。
老妇瘫坐在地，双手抱头哭出声：34;造孽啊...青瓦院关着的都是不肯服软的，前日里三娃子不肯多挖两筐，被他们...34;她的声音突然哽住，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陈子元的指节捏得发白。
他想起方才在石板下看见的官银封条——那是朝廷拨给退役老兵的安置银；想起蔡琰掌心的金砂——闽地金矿本是充作军饷的官矿；更想起村外那片新翻的土，红漆是用来标记新埋的尸首。
34;陆老爹。34;他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34;把青瓦院的钥匙拿来。34;
陆信浑身剧震，玄铁令牌34;当啷34;坠地。
陆武突然跪在他脚边，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34;陈军师，求您救救我娘！
他们说...说只要我爹肯把金矿的账册改成张家的，就放了被关的兄弟！34;
陈子元弯腰拾起令牌，残字在他掌心烙出个印子。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34;咚34;的一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夜鸦。
他摸出怀里的火折子，34;啪34;地打燃，火光映得陆信的脸忽明忽暗：34;林河县令。34;
一直缩在角落的林河浑身一激灵，慌忙跪下：34;在！34;
34;明日卯时，34;陈子元将火折子吹灭，黑暗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34;传我军令：福州所有五品以上官员，辰时三刻到太和县议事厅候着。34;
林河的额头沁出冷汗：34;这...这是要...34;
34;就说，34;陈子元瞥了眼窗外的青瓦院，那里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34;本军师要请大家喝碗新煮的荔枝蜜。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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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金矿村的秘密与隐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