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的烛火被海风掀得摇晃,太史慈的铠甲还沾着咸涩的海雾。
他单膝跪在青砖地上,护心镜映着陈子元的影子:34;军师,三韩七城已立汉旗。
但济州岛的马韩旧部仍有私兵,前日在熊津浦劫了咱们的粮船。34;
陈子元指尖摩挲着案上的竹简,目光扫过太史慈肩甲上凝结的盐晶——这是在海上颠簸半月的痕迹。
三韩之地本是汉四郡旧土,去年他派太史慈带三千玄甲军渡海,为的就是把这条海上命脉攥回手里。
此刻听到劫粮的消息,他却没急着动怒,反而问道:34;劫粮的是马韩贵族?34;
34;是马韩右渠的侄子,金胜。34;太史慈从怀中掏出个染血的布包,抖开露出半截青铜剑,34;这是从他尸身上搜的,剑格刻着39;汉孝景年制39;——当年卫满朝鲜的旧物。34;
陈子元瞳孔微缩。
卫氏朝鲜被汉武帝所灭,遗族却像野草般在半岛生根。
他忽然想起东临城百姓控诉的那些乡绅,与这金胜倒有几分相似:旧势力总想着把新秩序拉回泥里。
34;把金胜的人头悬在熊津浦城门。34;他声音沉了沉,又缓和下来,34;但三韩要长治,不能只靠杀。
你明日开始,在各城设学馆,招十五岁以下的本地人学《孝经》《算数》。
能背下《弟子规》的,赐半石米;考中识字的,许进县丞署当书吏。34;
太史慈抬头,眼中闪过诧异:34;军师是要...用汉学收他们的心?34;
34;不是收,是换。34;陈子元指尖点了点青铜剑上的刻痕,34;他们的孩子读汉书,写汉字,十年后谁还记得金家银家?34;他转向立在门边的甘宁,34;兴霸,你带海船先回东莱港。
三日后,糜竺的商队会运五千石粮过来,你替我接稳了——这粮不是给咱们吃的,是撒到三韩各城的。34;
甘宁抚了抚腰间的九环刀,刀环相撞发出清响:34;末将明白,定把粮船护得比眼珠子还紧。34;他退下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太史慈的衣角猎猎作响。
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暗卫四十五掀帘而入,玄色劲装还沾着草屑,显然是快马加鞭从幽州赶回来的。
他单膝跪地,从怀中摸出个蜡封的竹筒:34;军师,幽州急报。34;
第65章 军师的暗棋开始动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