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见过。
所以,前天夜里被林观潮撞见那副冻得发抖的狼狈模样时,他心里哪有什么感激?只有被窥见脆弱的恼怒。
一个养在温室里的大小姐,带着施舍般的怜悯递来衣服和姜茶,像在给路边的流浪猫丢罐头。这种“善良”在他看来,和聂家老宅里那些人假惺惺的“关心”没什么两样,不过是站在高处的俯视。
他这次回国,目的只有一个:争夺聂家旁支的继承权,洗掉手里的血和灰色产业,做个体面的“聂先生”。
而林观潮这样的“善良”又美丽的大小姐,如果不加以利用,简直是浪费。
他知道,她们这样的大小姐,总是有过于充足的同情心。如果他去编织一个凄惨的故事,继续靠近她并不难。
直到昨天查了她的底细,他才彻底愣住——生父早亡,被丢在法国多年,连亲生母亲都不愿多看她一眼。她根本不是什么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甚至连“林家小姐”的身份,都带着点寄人篱下的意味。
某种意义上,他们是一样的。
可她又和他完全不同。
她没有变得阴郁、扭曲、偏执,没有像他一样沉溺于暴力和掌控。她举木仓时眼里的光芒纯粹而炽热,像是从未被这个世界玷污过。哪怕知道自己是“外人”,也没露出过丝毫的卑微或讨好,反而活得舒展又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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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重南的指尖无意识地掐紧了烟嘴,烟丝被捏得粉碎,细小的碎屑沾在指腹上。
他突然有种冲动,想走过去,想靠近她,想故意说些刻薄的话,想看看那双眼睛里除了专注,还能为他流露出什么样的情绪——是被冒犯的愤怒?是被惊吓的恐惧?还是……像对林逐那样的信任?
“砰——”
林观潮的第二木仓再次命中九环,木仓声把他从危险的想象里拽回现实。他抬眼望去,报靶器的电子屏上跳出“九环”的字样。
她放下木仓,侧头和林逐说了句什么,嘴角扬起的弧度干净又明亮,完全不像知道自己正被人审视。
聂重南的目光落在她握木仓的手上。
那双手指尖纤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此刻却稳稳地扣着扳机,虎口因为后坐力泛着淡淡的红。没有娇弱,没有闪躲,只有瞄准靶心时的执拗。
甚至连被后坐力震得皱眉时,她的下颌线都绷得紧紧的,像在和自己较劲。那种带着点倔强的漂亮,像团野火,烧得他坐立不安,烧得他做出了傻事。
如果他想借她背后的林家的势,就不应该那样生硬地在这样的场合搭讪,不应该过多过早地暴露自己。
可如果,他只是单纯地想接近她,为什么她反而只是那样什么都没说就走开了?她对他说的那些木仓械不感兴趣吗……
聂重南猛地掐灭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这不是他该有的情绪。他回来是为了争夺继承权,是为了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付出代价,是为了把手下的灰色产业洗白,而不是为了对一个女人产生莫名其妙的执念。
可视线像被粘住了,怎么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林观潮打完最后一发子弹,摘下护目镜,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她转头看向林逐,笑容明亮得刺眼。
两人的身影在晨光里靠得很近,像幅被精心装裱的画,而他只是一个站在画外的看客。
聂重南的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陌生的酸涩。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靶场出口,将未点燃的烟狠狠碾碎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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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豪门虐恋文里的古板形婚工具人38[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