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利落地翻窗而入，却在看清她的瞬间怔住了。
月光为立在案前的少女镀上一层银辉，映在那张愈发精致的脸上——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凝波，唇若三月海棠，曾经稚嫩的轮廓如今已有了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穿着素白寝衣，腰间松松系着淡青丝绦，更显得腰肢不盈一握。因方才匆忙起身，衣领微敞，露出一截如玉的锁骨，上面还沾着几点墨痕，像是雪地上落了几瓣梅花。
34;怎么呆了？34;林观潮轻笑，烛火在她眸中跳动，唇边漾起小小梨涡。
这笑意让她整个人更加鲜活起来。
钟云的喉结滚动了下。他突然想起去年在江南执行任务时，见过的那尊被供奉在琉璃盏中的玉观音。
夜风拂过，案上烛火34;啪34;地爆了个灯花。光影交错间，少女耳垂上一点朱砂小痣若隐若现，像是雪地里落了一粒相思豆。
钟云仓皇低头，即使是面对最危险的敌人时，他也没有这样的无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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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你瘦了。34;钟云最终哑声道。
林观潮抿唇一笑：34;那是抽条了。34;她比划了下两人之间的高度差，34;你也长高了啊。34;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却并不尴尬。窗外的海棠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几片花瓣随风飘进窗内，落在案几上。
半晌，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他们恍然发觉彼此还保留着从前时的习惯，见面总要先考量身高变化。
34;有没有受伤？34;林观潮熟练地取出药箱。
钟云摇头，却在她靠近时不自觉地绷紧后背。这次北上折了三个黑刀，他肋下的刀伤至今未愈，但绝不能让她知道。
34;这次去了好久，34;她目光拂过他袖口的裂痕，34;应该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吧？34;
34;干爹明日回来。34;钟云垂眸，34;我……今晚就要走。34;
林观潮心头一紧，却只是轻轻34;嗯34;了一声。她转身放好药箱，尽管他说没受伤，但她还是习惯性地备着。
34;让我看看你的功夫。34;钟云突然开口。
月光下，林观潮演示着他教过的所有招式。
点穴手法精准利落，步法轻盈如猫，那招34;锁喉指34;更是带起破空之声。钟云目光灼灼，仿佛看见自己精心栽培的幼苗已然抽枝。
34;这个给你。34;他从怀中取出个油纸包，里面是个精巧的竹制袖箭，34;试试，我改良过的，比上次那支更轻便。34;
这是钟云为林观潮做的第三只袖箭。
林观潮抚过箭身上刻的云纹，突然摸到一处凹凸——借着烛光细看，竟是朵小小的海棠。
34;我……34;钟云耳尖发红，34;试试合不合手。34;
林观潮接过，熟练地扣在腕上。箭筒贴合着她的手腕，仿佛为她量身定制。她抬头看向钟云，发现少年正专注地望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身影。
34;我教你用法。其实差不多。34;钟云站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扶住她的手腕。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际，带着熟悉的青草气息。
林观潮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也是这双手，将她从冰冷的池水中拉出。那时他们都还懵懂，不知命运会将彼此带向何方。
34;记住了吗？34;钟云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34;记住了。34;她轻声应道，却没有急着脱下手腕上的袖箭。
直到窗外传来夜巡的梆子声。
钟云身形一僵，下意识按住刀柄。
34;要走了？34;林观潮轻声问。
少年点头，却迟迟未动。月光描摹着两人的影子，在地上融成一片。
34;保重。34;最终，他只吐出这两个字，然后翻身跃出窗外。
林观潮抓着袖箭，快步走到窗前。
她只看到，清冷的月色下，海棠花依旧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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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武侠文里遭人厌的第一美人2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