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泰山为小;莫寿乎殇子,而彭祖为夭” 的相对主义思想不谋而合,揭示了事物相对性的本质。
诗歌进一步指出 “冇大过有,实在喺虚冇”,将 “无” 置于比 “有” 更本质的地位。这与老子 “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的哲学观念遥相呼应,体现了东方哲学中对 “无” 的深刻洞察。在树科的笔下,“无” 并非空无,而是蕴含着无限可能性的存在根基,“有” 不过是 “无” 的具象化显现。这种对存在本质的追问,使诗歌超越了单纯的语言游戏,上升到哲学思辨的高度。
三、诗歌结构:解构与重构的思维游戏
《杯度嘅有冇》在结构上呈现出一种独特的 “螺旋式” 思维轨迹。诗歌开篇从 “杯度” 这一具体物象出发,通过 “唔定喺杯度嘅 / 嘟可以喺碗吖,空间啦” 的追问,将思考的维度从具体物象拓展到空间概念。随后,诗人以 “宇宙” 为切入点,展开对 “有限” 与 “无限” 的辩证分析,最后回归到 “有” 与 “无” 的终极命题。这种从具体到抽象、再从抽象回归本质的思维路径,恰似一个不断螺旋上升的认知过程。
诗歌中反复出现的 “杯度嘅有冇”,如同一个不断回响的哲学叩问,贯穿全诗始终。这种重复并非简单的语言堆砌,而是通过不断强化问题意识,引导读者深入思考。正如保罗?策兰所说:“诗歌是语言的伤口”,树科通过这种重复的结构,在语言的表面制造出思考的裂痕,迫使读者穿越语言的迷雾,直面存在的本质。
四、诗学启示:当代诗歌的哲学转向
《杯度嘅有冇》的创作实践为当代诗歌的发展提供了重要启示。在一个诗歌日益碎片化、娱乐化的时代,树科的作品证明了诗歌依然可以承载深刻的哲学思考。通过将方言特色与哲学思辨相结合,诗人为诗歌开辟了新的表意空间,展现了诗歌在当代语境下的可能性。
这种创作方向也呼应了当代哲学的发展趋势。自尼采宣布 “上帝已死” 以来,哲学逐渐从形而上学的云端走向日常生活,开始关注个体的存在体验。树科的诗歌正是这种哲学转向在文学领域的体现,它将抽象的哲学命题转化为具体可感的诗歌意象,使哲学思考不再是少数人的专利,而是成为大众可以感知和参与的精神活动。
结语
树科的《杯度嘅有冇》以其独特的方言诗学、深邃的哲学思辨与创新的结构形式,为当代诗歌创作提供了一个极具价值的范本。在这首诗中,粤语方言的鲜活质感与存在主义的终极叩问相互激荡,构筑起一座虚实相生的诗学殿堂。它不仅是对 “有” 与 “无”、“有限” 与 “无限” 的哲学沉思,更是对当代诗歌可能性的勇敢探索。在未来的诗歌创作中,或许我们可以从树科的实践中汲取灵感,在语言与思想的碰撞中,开辟出更多充满生命力的诗歌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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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虚实之间与存在之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