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境中,展现出后现代社会价值失范下的精神危机。
“冇啲呼吸,冇啲神经?” 的诘问,犹如克尔凯郭尔笔下的 “存在的绝望”,将现代人的异化状态推向极致。在消费主义与工具理性盛行的当下,个体往往沦为 “单向度的人”(马尔库塞语),失去情感感知与价值判断的能力。诗人通过这种近乎呐喊的表述,完成对现代性困境的诗性批判,其力度不亚于波德莱尔在《恶之花》中对资本主义文明的揭露。
三、生命宣言:诗意栖居的可能性
当诗歌进入后半部分,诗人发出 “我要似风,我要写字 / 我要影相,我要唱歌” 的宣言,这种排比句式的运用,与惠特曼《自我之歌》中 “我赞美我自己,歌唱我自己” 的豪迈形成共鸣。“似风” 的意象打破了存在的固化状态,赋予生命以流动性与自由性,这与庄子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 的逍遥哲学不谋而合。
“我要留啖义气,我要留啲啲光” 则将个体价值的实现升华为对社会的责任担当。这种 “义气” 并非江湖意义上的狭义道德,而是存在主义语境下的自我选择与自我超越。加缪在《西西弗斯神话》中强调,人在荒谬世界中的抗争本身就是意义,诗人笔下的 “光” 正是这种抗争精神的具象化表达。它让人联想到艾青《我爱这土地》中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的赤子情怀,尽管二者表达方式不同,但都彰显了诗人的社会良知。
四、诗学价值:传统与现代的融合创新
《唔死嘅心》在诗学层面的创新,在于其对传统诗歌美学的创造性转化。诗人既摒弃了古典诗词的格律束缚,又未陷入后现代诗歌碎片化、虚无化的窠臼。诗歌结尾 “留啖义气”“留啲啲光” 的意象,与杜甫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的济世情怀形成精神呼应,展现出中国诗歌 “诗言志” 的传统在当代的延续。
在形式创新方面,诗歌采用自由体结构,但内在却暗含韵律节奏。粤语方言的声调变化、排比句式的重复使用,以及长短句的错落搭配,共同构建起独特的音乐性。这种音乐性不同于古典诗词的平仄对仗,而是源自口语的自然节奏,体现了庞德 “诗歌是有韵律的情感语言” 的诗学主张。
结语
树科的《唔死嘅心》以方言为载体,以存在主义为内核,完成了对现代性困境的诗学回应。诗歌通过解构传统语言范式,重构个体生命体验,在日常话语中挖掘出哲学深度。这种创作实践不仅拓宽了粤语诗歌的表现领域,更为当代诗歌创作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当我们在诗中看到 “我要留啖义气,我要留啲啲光” 的呐喊时,感受到的不仅是诗人的个人情怀,更是一个时代的精神写照。在这个意义上,《唔死嘅心》超越了地域文化的局限,成为具有普遍意义的存在主义诗篇。
喜欢。
第602章 《解构与重构:论<唔死嘅心>的存在主义诗学表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