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睇龙》(粤语诗)
文/树科
睇风,睇气,睇风气
睇雨,睇水,睇雨水
睇山,睇势,睇山势
睇光,睇阴,睇光阴……
风雨山光,天地震鳞……
睇烟,睇火,睇烟火
睇霞,睇姿,睇霞姿
睇人,睇海,睇人海
睇家,睇家,睇家家……
烟霞人家,云螭高飞!
《树科诗笺》2025.3.16.粤北韶城沙湖畔
《解构与重构:论《睇龙》的意象迷宫与时空哲学》
文/阿蛋
在当代诗歌的广袤星空中,粤语诗《睇龙》以其独特的语言结构和深邃的意象体系,构建起一座充满东方哲学韵味的诗歌迷宫。诗人树科以 “睇”(粤语中 “看” 之意)为动词核心,通过重复、层递的修辞策略,将自然万象与人文景观编织成一张细密的意义之网,在解构传统诗歌线性叙事的同时,重构出一个关于时空、存在与生命的多维哲学场域。这种创作手法不仅彰显了粤语诗歌的语言活力,更在跨文化语境中开辟出一条独特的诗学路径。
一、语言迷宫:重复修辞的诗学张力
《睇龙》开篇即以 “睇风,睇气,睇风气” 的三重重复句式奠定基调,这种语言策略打破了传统诗歌追求 “语不惊人死不休” 的新奇化倾向,转而以近乎偏执的重复制造出强烈的节奏感和仪式感。在中国古典诗论中,《诗经》的重章叠句早已为这种修辞策略提供了文化基因,如《周南?芣苢》中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 的反复咏叹,通过声音的回环往复强化情感浓度。然而,树科的重复并非简单的情感叠加,而是在每一次重复中完成语义的裂变与重组。
从语言学角度来看,“睇” 字的高频出现构成了诗歌的语法轴心。在第一诗节中,“睇风 — 睇气 — 睇风气” 的递进关系,将单一感官体验升华为对抽象概念的捕捉。“风” 与 “气” 作为中国哲学中的重要范畴,前者象征流动变化,后者隐喻生命能量,二者的结合不仅创造出 “风气” 这一复合意象,更暗含着对自然规律与生命本质的双重观照。这种从具象到抽象的语义跳跃,与德里达解构主义理论中 “延异”(différance)概念形成奇妙呼应 —— 意义在不断的重复与差异中延宕,拒绝被单一的解释所固化。
在粤语语境中,“睇” 字的使用更赋予诗歌独特的地域色彩。粤语作为保留大量古汉语特征的方言,其词汇的丰富性和表现力为诗歌创作提供了别样的语言质地。相较于普通话中 “看” 的直白,“睇” 字带有一种凝视、审视的意味,暗含着观察者与被观察对象之间的互动关系。这种互动性在诗歌中表现为 “睇” 的对象从自然现象(风雨山光)逐渐转向人文景观(烟火人家),形成了从 “观物” 到 “观世” 的认知跃迁。
二、意象图谱:自然与人文的互文叙事
《睇龙》的意象体系呈现出鲜明的二元结构与动态平衡。诗歌前半部分聚焦于自然意象:风、雨、山、光,这些意象在中国古典诗词中早已形成固定的文化符号系统。如王维笔下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终南别业》),将山水转化为悟道的媒介;杜甫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绝句四首?其三》),以自然景观寄托家国情怀。树科对自然意象的选用,既延续了古典诗词的审美传统,又通过 “睇” 的动作赋予其新的观照角度。
“风雨山光,天地震鳞” 这一结句堪称神来之笔。“震鳞” 一词将天地万物比作巨龙的鳞片,既呼应诗题 “睇龙”,又将自然现象升华为具有神话色彩的宏大叙事。这种想象打破了人与自然的主客二分,使观察者不再是旁观者,而是成为宇宙律动中的一个节点。在西方现象学美学中,梅洛 庞蒂提出的 “身体 — 主体” 理论认为,人通过身体感知世界,主体与客体在感知过程中相互交融。《睇龙》中 “睇” 的动作正是这种身体感知的诗学表达,观察者的目光与自然万象在 “震鳞” 的意象中实现了共振。
诗歌后半部分转向人文意象:烟、火、霞、人,形成与前半部分的镜像对照。“睇烟,睇火,睇烟火” 将日常生活场景纳入诗意视野,“烟火” 作为中国文化中最具烟火气的意象,承载着人间百态与世俗温情。李商隐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第577章 《解构与重构:论《睇龙》的意象迷宫与时空哲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