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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汉纪五十一 孝灵皇帝下[2/2页]

超硬核解读资治通鉴 读点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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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君权神授”的面纱——当权力的本质从“天命”变为“兵权”,四百余年的汉室传统便成了可随意改写的文本。
     他废少帝(刘辩)立陈留王(刘协,即汉献帝)的操作,虽打着“伊尹、霍光故事”的旗号,却暴露了致命的不同:伊、霍废立有“太甲不明、昌邑千过”的明确依据,且依托朝廷共识;董卓的理由仅是“皇帝暗弱、威仪不类人君”,实质是通过废立强化个人权威。袁隗(袁绍叔父)的“报如议”与卢植的抗争形成对比,前者代表士大夫集团的妥协,后者则是传统礼法最后的坚守,但卢植最终“逃隐上谷”,说明在绝对暴力面前,道义与学识已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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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具象征意义的是何太后的结局:从被迁永安宫到被鸩杀,葬礼上“公卿不布服,素衣而已”,连何苗的尸骨都被掘出支解。这种对皇室成员的侮辱,彻底打破了“皇室尊严”的底线,宣告了“强权即真理”时代的到来。
     士大夫的分化:妥协、反抗与逃离
     面对董卓的专权,士大夫群体呈现出三种选择,预示着乱世中的生存逻辑:
     蔡邕的妥协:这位因避祸流亡十二年的大儒,在董卓“我能族人”的威胁下应命,三日之内“周历三台”。他的选择折射出多数士人的无奈——在暴力胁迫下,“保全自身”往往压倒“坚守气节”。董卓对他的“敬重”,并非认同其才学,而是利用其名望装点门面,这种“合作”注定脆弱。
     袁绍的反抗与逃离:袁绍“引佩刀横揖径出”,看似刚烈,实则是无力抗衡下的避祸。他逃奔冀州后,凭借“四世三公”的家族声望号召天下,代表着地方士族对中央强权的反抗。这种反抗虽暂时无力撼动董卓,却为“群雄讨董”埋下伏笔。
     卢植的隐退:卢植因反对废立被免官后“逃隐上谷”,代表着不愿妥协也无力反抗者的选择。他的离去象征着传统士大夫与中央政权的决裂——当朝廷沦为军阀工具,“归隐”便成了保持气节的最后方式。
     这三种选择,勾勒出乱世中知识分子的困境:妥协者或被利用,反抗者需付代价,隐退者则意味着放弃社会责任,无论选哪条路,都难逃亡乱的裹挟。
     权力巩固的虚伪:拉拢与高压并举
     董卓并非一味施暴,也懂得用“政治手段”巩固权力:
     平反党锢:“追理陈蕃、窦武及诸党人,悉复其爵位”,此举旨在拉拢士大夫群体(尤其是与党锢相关的家族),洗刷自身“逆臣”形象。但这种“平反”出自权臣之手,而非朝廷共识,更像一场精心设计的政治表演。
     封官许愿:任命刘虞为大司马、杨彪为司空、黄琬为司徒,看似延续旧制,实则是用高官厚禄收买人心。这些官员虽身居高位,却无实权,沦为董卓操控的傀儡。
     填补权力真空:“除公卿以下子弟为郎,以补宦官之职”,既是重建宫廷秩序,也是将士族子弟纳入监控范围,防止宦官集团覆灭后的权力真空被他人利用。
     这些手段虽暂时稳定了局面,却无法掩盖“武力夺权”的本质。当董卓同时进行“平反党锢”与“鸩杀太后”时,其行为的矛盾性已暴露无遗:他试图用传统规则包装强权,却又不断破坏规则,这种撕裂只会加剧社会的不信任。
     结语:从“汉廷”到“军政府”的质变
     这段历史的核心是“质变”——董卓的废立不是简单的权力更迭,而是统治逻辑的彻底改变:
     权力来源从“宗法传承”变为“武力征服”;
     统治基础从“士大夫共识”变为“军阀威权”;
     社会秩序从“礼法约束”变为“暴力威慑”。
     蔡邕的“三日周历三台”、袁绍的“横揖而出”、卢植的“逃隐上谷”,都是这场质变中的个体反应。而董卓对陈蕃、窦武的平反,更像是一种讽刺:党锢之祸中士大夫们用生命扞卫的原则,最终由一个军阀用强权“实现”,这本身就宣告了传统政治的破产。
     从这一刻起,“汉”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符号,真正的游戏规则已变为“谁的兵多,谁的话就有理”。接下来的“群雄讨董”与三国分裂,不过是这场质变的自然结果——当强权突破了所有底线,天下只会陷入“以暴制暴”的循环,直到新的秩序在废墟上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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