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301章 汉纪四十五 孝桓皇帝上之上[2/2页]

超硬核解读资治通鉴 读点经典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颎被任命为中郎将,攻打公孙举、东郭窦等人,大获全胜,斩杀敌人一万多级,其余党羽投降或逃散。段颎被封为列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冬天十二月,京城发生地震。
     封梁不疑的儿子梁马为颍阴侯,梁胤的儿子梁桃为城父侯。
     评论
     这段史料记录了汉桓帝永寿元年至二年的历史,展现了东汉王朝在内外交困中的挣扎。一边是统治核心的腐朽僵化,一边是地方官员与边疆将领的零星自救,这种撕裂感正是王朝衰落期的典型特征:
     顶层统治的麻木与危机的全面爆发
     司隶、冀州“人相食”的惨状,是东汉社会危机的顶点。太学生刘陶的上疏直击要害:他将“天帝民”比作“头足”,痛斥桓帝“忽高祖之勤,妄假利器,委授国柄”,让宦官“芟刈小民”,致使“货殖者为穷冤之魂,贫馁者作饥寒之鬼”。这番话戳破了统治的虚伪——当皇帝沉迷享乐、无视百姓死活,当权力成为宦官掠夺的工具,“人相食”就不再是天灾,而是体制性的谋杀。
     但刘陶的劝谏“书奏不省”,与此前朱穆、杨秉等人的遭遇如出一辙。这说明顶层统治集团已陷入“集体麻木”:他们既无解决问题的能力,更无面对危机的意愿,只能在“赦天下”“改元”等形式主义中自欺欺人。而“封梁不疑子、梁胤子为侯”的操作,更暴露了权力的本质——即便王朝摇摇欲坠,外戚集团仍在抓紧瓜分利益,这种“末日狂欢”加速了人心的离散。
     边疆与地方的“自救式”维稳
     与中央的腐朽形成对比的,是部分地方官员的务实作为,他们的努力虽无法扭转大局,却为王朝续了一丝生机:
     张奂治羌:面对南匈奴与东羌的联合叛乱,张奂以二百人兵力主动出击,用“招诱东羌、切断联系”的策略瓦解敌军,更以“马如羊不入厩,金如粟不入怀”的清廉打破“八都尉好财货”的恶习。他的成功证明:边疆动荡的根源往往不是外敌太强,而是官员太贪。当权力者守住“不与民争利”的底线,便能赢得人心——这种“以廉立信”的治理智慧,恰是中央集团最缺乏的。
     李膺镇边:李膺任度辽将军后,“羌、胡皆望风畏服”,甚至主动送还此前掠夺的人口。这并非单纯靠武力,而是源于他一贯的“贞高绝俗”的名声。在“边将多贪暴”的背景下,李膺的“威”来自于“信”,这种“以德服人”的威慑力,比十万大军更有效。
     韩韶救民:面对公孙举起义的波及,嬴长韩韶“开仓赈流民”,一句“长活沟壑之人,而以此伏罪,含笑入地矣”,道尽了乱世中基层官员的担当。他与荀淑、钟皓、陈寔并称“颍川四长”,其“德政”的本质,是在制度失效后,用个人道德填补治理空白——这种“人治”的微光,恰恰反衬出“法治”的彻底崩坏。
     段颎平叛:段颎用“诈为玺书设伏”的险招大破鲜卑,又以武力镇压公孙举起义,展现了“能吏”的实用主义。他因“诈玺书”获罪却因功复用,反映了王朝的无奈:当常规手段失效,只能依赖“非常规人才”,这种“饮鸩止渴”的用人逻辑,埋下了后来军阀割据的隐患。
     外患升级:鲜卑崛起与边疆新威胁
     檀石槐统一鲜卑并“尽据匈奴故地”,是东汉后期最致命的外患。与此前匈奴的松散不同,檀石槐“施法禁,平曲直”,建立了相对严密的部落联盟,其“东西万四千馀里”的势力范围,对汉朝边疆形成全方位压迫。云中之战只是开始,这个新兴力量的崛起,不仅挤压了汉朝的生存空间,更暴露了汉军战斗力的衰退——当中央将资源用于内斗,边疆的防御早已空心化。
     而公孙举、东郭窦起义“聚众至三万”,则是内部矛盾的总爆发。这些“盗贼”并非天生叛逆,而是“饥穷流冗”后的被迫反抗。韩韶的“贼不入嬴境”与段颎的“大破斩之”,代表了应对民变的两种思路:前者靠“安抚”,后者靠“镇压”。但王朝选择了段颎的方式,却忽视了他成功的前提——韩韶们已经用“赈济”减少了叛乱的土壤。单纯依赖武力,终究是“扬汤止沸”。
     历史的吊诡:个体闪光与体系沉沦
     这两年的历史充满了吊诡:张奂、李膺、韩韶等人的努力,证明王朝并非无可救药;但中央的持续腐朽,又让这些努力沦为“局部修补”。刘陶上疏中“古今一揆,成败同势”的警告,直指核心问题——当权力被宦官、外戚垄断,当“忠言逆耳、谀言得利”成为常态,即便有再多贤才,也无法挽救体系的崩塌。
     鲜卑的崛起、民变的蔓延、边疆的动荡,本质上都是“中央失能”的连锁反应。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局部的健康无法阻止整体的衰败。永寿年间的这些故事,不过是东汉灭亡前的“预演”——当个体的道德与能力,再也托不起腐朽的体系时,崩塌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喜欢。
  

第301章 汉纪四十五 孝桓皇帝上之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