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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汉纪四十四 孝顺皇帝下[2/2页]

超硬核解读资治通鉴 读点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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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顺帝临终前立皇子炳为太子,却未能安排可靠的辅政力量,仅靠“太傅赵峻、太尉李固参录尚书事”支撑局面。李固虽有才干,却孤掌难鸣;太后梁妠是梁冀之妹,自然倾向兄长,形成“梁冀总揽朝政”的格局。这种“幼主+外戚”的组合,在东汉后期反复出现,每一次都加速权力腐败——梁冀本就“顽嚚凶暴”,如今没了顺帝的微弱制衡,更无忌惮,为日后“跋扈将军”的暴行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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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迎立事件中的权力试探:中常侍高梵“无诏信”单驾迎太子,太傅杜乔等“疑而未决”,侍御史种暠“手剑当车”厉声斥责,最终迫使高梵退回请诏。种暠的强硬,表面是维护“诏信”制度,实则是士大夫对宦官、外戚干预皇权的抵制。但这种局部胜利毫无意义:太子即位后,梁冀通过太后牢牢掌控朝政,种暠的“持重”不过是权力游戏中的小波澜。
     内忧外患的全面爆发:从边疆到腹地的失控
     这一年,东汉的统治秩序从边疆到腹地全面崩溃,叛乱不再是“局部问题”,而是“系统性危机”的总爆发。
     边疆的“惨胜”与隐患:护羌校尉卫琚追击叛羌,虽斩首八百余级,但赵冲在追击时遇伏战死;匈奴中郎将马寔击破南匈奴左部,胡、羌、乌桓一时归降。这些“胜利”代价惨重——赵冲死后,羌人虽“衰耗”,但东汉也失去了唯一能稳定西北的将领;匈奴、乌桓的归降只是暂时的,一旦中央失控,必然再次反叛。边疆的“惨胜”,本质是“用将领性命换暂时安宁”,毫无长远战略可言。
     腹地盗贼的“称帝建国”:与边疆相比,内地的叛乱更触目惊心:范容、周生寇掠江淮,击杀扬州刺史尹耀、九江太守邓显;徐凤、马勉竟“称皇帝、建年号、置百官”,在当涂山中筑营,公开与朝廷分庭抗礼;黄虎攻合肥,甚至“群盗发宪陵”(挖掘顺帝陵墓)。这些行为已超越“生存反抗”,演变为对东汉统治合法性的直接否定。盗贼能“称帝建国”,说明地方官府已完全瘫痪——二千石官员或战死(如尹耀),或无能(如历任九江太守),中央的军事调动也因权力斗争而效率低下,王朝的统治根基已被蛀空。
     皇甫规的“末世谏言”与士大夫的绝望
     在全面崩坏的局势中,皇甫规的策问答卷堪称“东汉衰亡的诊断书”,却因刺痛权贵而被彻底压制。
     直指核心的“罪己诏”:皇甫规痛斥顺帝后期“威分近习(宦官),受赂卖爵,天下扰扰,从乱如归”,呼吁太后“黜遣无状常侍,披扫凶党”,劝梁冀兄弟“增修谦节,省去游娱,割减庐第”,甚至以“舟水之喻”警告:“君者舟也,民者水也,将军兄弟操楫者也,若怠弛将沦波涛”。他的谏言句句切中要害:宦官专权、外戚奢靡、吏治腐败是乱源,唯有彻底革新才能续命。
     梁冀的报复与士大夫的失语:梁冀对皇甫规的“狂言”怒不可遏,将其列为“下第”仅授郎中,后又借故逼其免归,甚至指使州郡“几陷死者再三”,最终让皇甫规“沉废于家十余年”。皇甫规的遭遇,是士大夫命运的缩影:他们看清了危机,却因触动权贵利益而被残酷打压。从此,朝堂上再无敢直言的声音,只剩下梁冀及其党羽的嚣张。
     “挖陵”与“称帝”:王朝合法性的崩塌
     最具象征意义的事件,是“群盗发宪陵”与徐凤、马勉“称皇帝、建年号”。顺帝的陵墓被挖掘,意味着“皇权神圣”的神话破灭;盗贼公然称帝建制,表明民间已不承认东汉的统治合法性。这两个事件远超“叛乱”的范畴,它们是对东汉王朝“天命所归”叙事的彻底颠覆——当百姓视皇家陵墓为“掠夺目标”,当草寇敢与朝廷“分庭抗礼”,这个王朝的精神支柱已然坍塌。
     结语:崩塌的临界点
     建康元年的历史,清晰地展示了东汉灭亡的必然性:
     权力结构上,外戚梁冀借幼主临朝独揽大权,宦官与外戚的勾结(而非对抗)成为常态,士大夫被排挤出核心决策层,“制衡机制”彻底失效;
     统治基础上,从边疆到腹地的叛乱连绵不绝,盗贼“称帝挖陵”挑战合法性,官府既无力镇压也无法安抚,“治理能力”完全丧失;
     精神层面,皇甫规的谏言被压制,顺帝陵被挖而朝廷无措,“天命所归”的神话破灭,“人心离散”已成定局。
     这一年,东汉就像一艘破船,在梁冀等“操楫者”的乱划下,正加速驶向“波涛”。冲帝即位仅数月后便夭折,梁冀又立质帝,继续其专权之路,而这一切,都只是建康元年开启的“崩塌进程”的延续。东汉的灭亡,不是某个事件的结果,而是从建康元年起,无数个“溃烂细节”累积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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