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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汉纪四十一 孝安皇帝上[2/2页]

超硬核解读资治通鉴 读点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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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让马贤代替庞参担任护羌校尉,又任命任尚为中郎将,代替班雄驻守三辅。
     怀县县令虞诩劝任尚说:“兵法上讲,弱小的不进攻强大的,跑着的不追逐飞着的,这是自然的道理。现在敌人都是骑兵,一天能跑几百里,来的时候像暴风雨,走的时候像离弦的箭,咱们靠步兵去追,根本追不上,所以虽然屯兵二十多万,耗费了很长时间却没功劳。我给您出个主意,不如撤掉各郡的士兵,让他们每人出几千钱,二十人合买一匹马,这样就能有一万骑兵,去追击几千敌寇,从后面追击截杀,他们肯定没辙。这对百姓和战事都有利,大功就能告成。”任尚马上向朝廷上书,采用了这个计策,派轻骑兵在丁奚城攻打杜季贡,把他打败。
     太后听说虞诩有将帅的谋略,就任命他为武都太守。羌人几千人在陈仓崤谷拦住虞诩的军队,虞诩马上停止前进,还宣称:“我已经上书请求援兵,等援兵到了就出发。”羌人听说后,就分散兵力去劫掠附近的县城。虞诩趁着他们兵力分散,日夜赶路,一天走了一百多里,还让士兵们每人挖两个灶,每天增加一倍。羌人不敢逼近。有人问:“孙膑是减灶,您却增灶,兵法上说每天行军不超过三十里,以防不测,可您现在一天走二百里,这是为啥?”虞诩说:“敌人多,我们人少,走慢了容易被追上,走快了他们就摸不着头脑。他们看到我们的灶每天增加,肯定以为是郡里的援兵到了,人多又走得快,他们就不敢追了。孙膑是故意示弱,我现在是故意示强,形势不同嘛。”到了武都郡,虞诩的兵力不到三千,而羌人有一万多,包围赤亭几十天。虞诩命令军中,先不要发射强弩,暗中发射小弩。羌人以为箭的力量小,射不到他们,就一起冲上来猛攻。虞诩这时让二十张强弩集中射一个人,百发百中,羌人十分震惊,只好后退。虞诩趁机出城奋勇攻击,杀伤很多羌人。第二天,虞诩把所有士兵列成阵势,让他们从东郭门出去,再从北郭门进来,换了衣服来回转了几圈。羌人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兵力,更加恐慌。虞诩估计羌人要撤退,就暗中派五百多人在浅水处设下埋伏,等他们逃跑。羌人果然大败而逃,虞诩的伏兵突然出击,把羌人打得落花流水,斩杀和俘虏了很多人。羌人从此溃败逃散。虞诩于是观察地势,修筑了180座营垒,招回流亡的百姓,赈济贫民,还开通了水运。虞诩刚到郡里的时候,一石谷子一千钱,一石盐八千钱,在册人口一万三千户;到任三年后,一石米八十钱,一石盐四百钱,百姓增加到四万多户,家家富足,整个郡就此安定下来。
     十一月庚申日,十个郡国发生地震。
     十二月,武陵澧中蛮造反,被州郡出兵平定。
     十二月己酉日,司徒夏勤被免职。十二月庚戌日,任命司空刘恺为司徒,光禄勋袁敞为司空。袁敞是袁安的儿子。
     前虎贲中郎将邓弘去世。邓弘生性节俭朴素,研究欧阳《尚书》,在宫中教授皇帝。有关部门上奏,要追赠邓弘为骠骑将军,位特进,封西平侯。太后追念邓弘的高尚品德,没有给他加赠官位和衣服,只赏赐了一千万钱,一万匹布;邓弘的哥哥邓骘等人又推辞不接受。朝廷下诏封邓弘的儿子邓广德为西平侯。快要下葬的时候,有关部门又上奏,要调发五营轻车骑士,按照霍光葬礼的礼仪规格操办。太后都没答应,只用白盖双骑,由门生挽着灵车送葬。后来因为邓弘曾是皇帝的老师,就把西平国的都乡分出来,封邓广德的弟弟邓甫德为都乡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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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论
     永初五年至元初二年的东汉历史,是一部王朝在多重危机中挣扎求存的实录。这五年间,天灾与战乱交织、政策摇摆与个体智慧碰撞,既暴露了体制性的深层困境,也留下了超越时代的治理启示。
     天灾人祸下的民生悲歌:迁徙政策的致命代价
     永初五年羌人内侵引发的“四郡迁徙”,堪称东汉边疆治理的灾难性决策。地方官为“避寇难”强行迁徙,竟至“刈其禾稼,发彻室屋”,在“旱蝗饥荒”的背景下,将百姓推向“流离分散、随道死亡”的绝境。这种“以空间换安全”的短视行为,本质是将治理责任转嫁给民众——当朝廷无力保护边民,便以“迁徙”之名逃避责任,最终导致“丧其太半”的人道灾难。对比后来虞诩在武都“招还流亡,假赈贫民”的成效,更显决策者对“民心即防线”的认知缺失。
     军事困境中的战术突围:虞诩的“逆向思维”启示
     面对羌人“来如风雨,去如绝弦”的骑兵优势,东汉军队长期陷入“步追骑”的被动。虞诩的破局之道,展现了超越时代的军事智慧:
     资源重组:“罢郡兵、共买马”的建议,将分散的步兵资源集中为骑兵力量,直击机动性差距的核心;
     心理战运用:增灶示强、循环变阵等策略,通过信息误导瓦解敌军判断,以弱示强打破“兵力悬殊即必败”的惯性思维;
     标本兼治:平定叛乱后“筑营壁、通水运”,将军事胜利转化为民生改善,实现“人足家给”的长治。
     这种“战术灵活、战略持久”的思路,至今仍是应对非对称冲突的重要镜鉴。
     权力场域中的平衡与失衡:后宫与外戚的双重面相
     邓太后时期的权力结构呈现复杂特征:
     理性一面:拒绝为邓弘“加赠位”、限制外戚权力,体现对“谦让之风”的维护;采纳虞诩、马融等臣下建议,显示决策开放性。
     失衡一面:阎皇后“鸩杀李氏”的妒忌之举,暴露后宫权力对储位继承的潜在威胁;司马钧、庞参等将领因协调失当兵败,反映中央对军事指挥系统的控制力衰减。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女性在权力运作中的角色分化——邓太后以“太后”身份主导全局,班昭(曹大家)以“儒者”身份提供政治谏言,阎皇后则以“后妃”身份介入储位之争,构成东汉女性参政的多元图景。
     生态与治理的互动:灾异频发的制度回应
     这五年间,“地震”“蝗灾”“旱灾”等记录密集出现,反映出东汉中后期生态环境的恶化。朝廷的应对呈现两面性:
     积极层面:“赦天下”“复百官俸禄”以缓解民怨,设“坞壁”“鸣鼓”加强防御,体现危机应对的基本逻辑;
     局限层面:对蝗灾、旱灾缺乏系统性治理措施,更多依赖“改元”“罪己诏”等象征性仪式,暴露传统“天人感应”观念对治理能力的束缚。
     这种“应急有余、治本不足”的困境,恰是农业文明应对生态危机的典型局限。
     从永初五年到元初二年,东汉王朝在羌乱、边患、天灾的连环冲击下,虽未实现根本性转折,却通过局部调整(如虞诩治武都)、制度弹性(如赦免与迁徙)、个体担当(如将领与循吏的努力)维系了统治。这段历史揭示:文明的存续不仅依赖宏大的制度设计,更在于危机中能否涌现出打破惯性的创新者,以及能否将局部经验转化为全局策略的纠错能力。虞诩的智慧、杨震的操守、邓太后的权衡,共同构成了传统政治文明在困境中的韧性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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