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城，王家密室内。
青铜灯盏中的鲛人油静静燃烧，将两位老者和两位中年人的影子投在镶嵌着隔音符文的墙壁上。王震——这位王家族长手持金算盘，指尖拨弄着翡翠珠串，发出清脆的34;嗒嗒34;声。算盘旁边，一叠厚厚的账册摊开着，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王家在玄天城的产业。
34;杨兄，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划算啊。34;王家老祖王尘叹了口气。他年约六旬，圆脸上总挂着商人特有的和气笑容，但此刻这笑容里带着几分勉强。
杨无涯——杨家老祖消瘦的手指轻抚长须，目光扫过账册上触目惊心的数字。那上面记载着两家在玄天城三百年积累的产业估值：矿场十七座，商铺二百余家，灵田千亩···
“王老弟，这些不过是身外之物。”杨无涯声音沙哑，“若命都没了，要这些有何用？”
王尘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王家祖传的“灵心佩”，据说能在危难关头示警。此刻玉佩正微微发烫，提醒着他危险临近。
“可就这么放弃···”王陈压低声音，“我王家在玄天城的基业，每年进账不下百万下品灵石啊！”
密室角落的铜漏滴答作响，四人陷入沉默。窗外隐约传来夜市喧嚣，那是他们守护了数十年的城池，如今却要亲手放弃。
“帝圣龙不会放过我们。”杨无涯突然开口，三角眼中精光闪烁，“五大家族中，我杨家与你王家虽未直接参与那场袭击，但也分了一杯羹。以帝圣龙睚眦必报的性格···”
王震的算盘珠突然乱了一拍。他当然记得五年前那个雨夜。帝氏遇袭后，王家奉老祖王陈的命令第一时间接管了他们在城南的十二家商铺，而杨家则抢占了两座灵石矿。
“但若我们投诚···”王陈仍在挣扎。
“黑煞盟会先拿我们开刀”杨无涯冷笑。
王尘额角渗出冷汗，现在，他们似乎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那依杨兄之见···”
“三十六计，走为上，”杨无涯从袖中取出一张羊皮地图铺在桌上，指向西北方向，“我已派人探查过，三千里外的青霖城商贸繁荣，又没有强大势力盘踞。你我两家联手，足以在那里立足。”
王尘眯起眼睛细看地图，“青霖城···确实是个好选择，但这么大规模的迁徙，如何瞒过帝氏耳目？”
“化整为零。”杨无涯早有准备，“我已安排好了，明日起，以商队北上采购为名，分批撤离核心子弟，老弱妇孺伪装成回乡祭祖，先行一步。”
“资源呢？商铺、矿场这些固定资产如何处置？”
“能卖的快卖，卖不掉的···”杨无涯也是无奈的说道，“留给帝圣龙吧，也算弥补当年的过错”
王尘肉痛地闭了闭眼。但眼下保命要紧···
“就这么办”他终于下定决心，命令身边的王家族长王震按计划撤走。
只是那些旁系子弟，目标太大，只能留在玄天城。
再说，帝圣龙再狠，也不至于对毫不知情的旁系下手。
王家老祖、杨家老祖、王家族长、杨家族长四人又详细商议了撤离细节，直到铜漏显示已过子时才散去。
王震和王尘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着王家荣耀的宅院。明日太阳升起时，这里将再无故主。
第二日，众人发现王家和杨家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些旁系子弟，众人哗然。
帝圣龙也收到了消息，不过他早已预料了此事，并不意外。
商人最是精明，知道什么时候该割肉止损。
王家和杨家已无路可走，帝氏必定是要扩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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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少年族长（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