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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由前代穿越者留下的笔记,字迹娟秀清晰,在她们眼中堪比绝世秘籍。
     “嫂嫂,母亲写的这‘酸洗法……”她指着其中一页,“要那个‘浓硫酸、还要什么‘冷凝回流,后面又接个‘分离漏斗……这些字都认得,凑一块儿怎么就跟天书似的?”
     沈嘉岁正费力地将一块磷矿石放在石臼里猛砸,石屑纷飞,她抹了把汗,苦笑道:“你母亲那是站在她那个时代的宝贝库上写的。我们这会儿连根毛也没有!酸洗?放弃!”
     她果断拍板,翻动书页,“就按你母亲后面提的另一条路——‘高温!这个法子在咱们这儿,至少能摸到点边儿!”
     高温法的原理在小册子里简略提及:利用煤炭在高温缺氧环境下(隔绝空气),将磷矿石的主要成分“磷酸钙”分解还原出单质磷。
     原理只有几行字,但实践起来,却是真正的盲人摸象。难点就在于如何有效隔绝空气,并长时间稳定地维持足够高的温度。
     接下来的七八天里,这座小小的“实验室”如同炼丹房般乌烟瘴气。
     两个女子,整日灰头土脸,围绕着那两口泥灶和铁锅奋战。
     一次次的尝试,一次次的失败。
     最初的尝试简直混乱不堪。要么是铁锅密封太差,空气灌入,结果烧出来的除了黑灰啥也没有。要么是封得太死,锅里的煤火烧不旺,温度死活上不去,石头自然纹丝不动。
     还有更狼狈的一次,火候突然失控,封口的泥团被狂暴气体猛然顶开,一股呛人的白烟裹着滚烫的煤灰冲天而起,差点燎了沈嘉岁的眉毛,急得燕倾城慌忙用湿麻布扑打。
     连日的烟气熏得两人眼睛泛红,咳嗽不止。但她们没有停。
     沈嘉岁骨子里那股韧劲被彻底激发了出来,她一遍遍琢磨着册子里“缺氧隔绝”、“高温”这几个关键词。
     “再来!盖子上的泥加厚!只留一个小孔!火,烧旺点!扇风的别停!”沈嘉岁抹去额上的汗水煤灰,哑着嗓子指挥。
     倾城一咬牙,闷头往灶里狠塞新柴,几个临时调拨来的小厮在远处拼命扇风送气。
     时间一点点过去,被厚厚泥巴糊死的破铁锅,在猛烈炉火的舔舐下发出沉闷的嗡鸣,似乎随时会爆炸。
     四周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股从未闻过的怪异气味,正丝丝缕缕地从小孔里渗出。
     “熄火!熄火!快封死小孔!”沈嘉岁的心脏狂跳,声音因紧张而变形。
     待锅体冷却到能下手,她顾不得烫,几乎是颤抖着用铁钳夹开锅盖。
     锅内,是一片狼藉的黑灰与暗红发亮的残渣。沈嘉岁快速用铁钩在灰堆里搅动翻找。突然,一块与周围截然不同的半透明固体映入眼帘!
     那奇特的暗红光泽和相对轻盈的手感,让沈嘉岁的声音骤然变调:“倾城!快看这个!”
     燕倾城凑过去,两人死死盯着那块从污浊灰烬中扒出来的暗红色物质。
     “成了……成了!嫂嫂!”燕倾城语无伦次,“是它吗?就是娘亲书上说的那‘红磷?”
     “是它!就是它!”沈嘉岁用力点头,紧紧攥着那块来之不易的宝物,“没有你娘指明这条路,我们还在大海捞针!”
     提取成功的狂喜还未退去,沈嘉岁立刻按照贾卿茹笔记中的思路进行下一步:火柴试制。
     原料很简单:提纯(实际是粗暴粉碎)后得到的红磷细粉,颍州铺子里买来的普通硫磺块,以及一堆削好的细薄小木片。
     沈嘉岁将少量红磷粉铺在陶碟里,又将一小块硫磺在陶碗内砸成粉末。
     “来,”她招呼眼睛放光的燕倾城,声音带着激动过后的微颤,“拿根木片,蘸点这个硫磺粉,然后在盛红磷的碟子边上一划。别碰太多红磷!”
     燕倾城屏息,学着沈嘉岁描述的“划燃”动作,小心翼翼地捏着硫磺末裹头的木棒,在红磷边缘奋力一划!
     嚓!
     一声清晰的刮擦声响了。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小小的火柴头上。然后……没有然后了。
     那火柴头毫无反应,像一截普通的木头,静静躺在碟子里,一丝烟一缕烟都没冒。
     “再试试这根!”沈嘉岁皱紧眉头,蘸取更多硫磺粉,又狠狠一划!
     依旧沉默。
     “嫂嫂?是不是……蘸少硫磺了?”燕倾城脸上笑容褪尽,剩下不安。
     沈嘉岁没吭声,第三次尝试,硫磺末包裹得更厚实,划得更用力,几乎把碟子里的红磷粉带起来不少。
     依旧无声无息。
     实验成功的喜悦顷刻间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连旁边的侍卫都困惑地挠起了头。
     “怎么会这样?”沈嘉岁拿着那几根毫无生气的失败品,翻来覆去地看。
     划火柴本该摩擦生热,热量点燃气体的硫磺蒸气引爆红磷,瞬间起火才对!
     原理不可能错!
     沈嘉岁她脚下一软,踉跄着扶住旁边的矿石筐才勉强站稳,脸色微微发白。
     “嫂嫂!”燕倾城吓坏了,赶紧上去搀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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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一个沉厚冷静的声音及时介入。
     燕回时不知何时站在了木栅栏门口,剑眉微蹙,看着院内的一片狼藉和妻子摇摇欲坠的身影。
     侍卫连忙行礼:“县马!”
     他们并不清楚县主在鼓捣什么要命玩意儿。
     燕回时大步走近,迅速扫了一眼石台上散落的红磷、硫磺粉、木片,以及妹妹脸上尚未干掉的泪痕。
     他伸手扶稳沈嘉岁:“身子不适?”
     沈嘉岁靠着夫君的臂膀,深吸了几口气,声音透着掩不住的疲惫与困惑:“东西都备齐了,可这硫磺就是点不着!划不出火!”
     燕回时目光落在那些灰扑扑的硫磺粉上。
     他并非工匠,但战场上各种军需物资需辨成色,这是基本素养。不语,伸出未带护手的食指指节,轻轻在那粉末堆里抹了一下,捻了捻。
     随即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后皱起眉峰。
     “硫磺?”他重复了一遍这名字,语气带着深切的质疑,“你买来的这些?西晋寻常铺子里的硫磺,是这般粗糙?”他摊开手指,让沈嘉岁看他指腹捻过的部位——粉末并非纯正黄色,夹杂着不少黑灰色杂砂,“按医家所用,或

第73章 成功了[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