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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在案几上的手微微蜷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钱少!钱少!使不得啊!”常县令魂飞魄散,几乎是扑上去再次拽住钱锦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卑微地哀求,“误会!都是误会!下官这就做主,把城东那块上好的水浇地划给钱家!权当是给钱家赔不是!今天这事儿,咱们就翻篇了,行不行?求您了,钱少,给下官一个面子……”
     “滚开!”钱锦此刻满脑子都是将眼前这绝色县主弄到手的龌龊念头,哪里还听得进半个字。
     常县令踉跄着倒退几步,脚下被帐幔一绊,“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官帽都歪了,狼狈不堪。
     钱锦看也不看他,所有的凶戾和得意都集中在沈嘉岁身上,狞笑着逼近:“老东西碍手碍脚!这里没你……”
     “事”字还在舌尖翻滚。
     一道寒光,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帐内凝滞的空气!
     快!快到超越了人眼捕捉的极限!
     仿佛一道来自九幽的冷电,带着刺骨的杀意,骤然在钱锦眼前炸开!目标直指他眉心神庭!
     钱锦脸上的狞笑瞬间僵死,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缩成针尖大小。
     他甚至没能看清那剑光从何而来,只觉眉心处传来一股锐利无匹的森寒,死亡的阴影瞬间将他全身笼罩!
     “你敢?!”他发出了这辈子最尖锐、最变调的嘶吼,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和色厉内荏的绝望,“我是钱家嫡长孙!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爷爷定要你灭你九族!”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利刃入肉声,生生掐断了他所有的叫嚣。
     钱锦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脸上的惊怒、恐惧、嚣张,所有表情都凝固在那一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和空洞。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晃了晃。
     一道细细的血线,先是从他眉心渗出,紧接着,他脖颈侧面的大动脉猛地爆开!
     “嗤——!”
     滚烫的鲜血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喷泉,带着强劲的力道,呈扇面状狂飙而出!
     猩红的血珠甚至溅射到几步外刚刚挣扎着半坐起来的常县令脸上、官袍上。
     钱锦双目圆瞪,死死地盯着前方,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烂泥,轰然向后倒去,重重砸在营帐粗糙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鲜血迅速在他身下蔓延开来,形成一汪刺目的血泊。四肢无意识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帐内死寂。
     只有浓烈的血腥味疯狂弥漫,几乎令人窒息。
     常县令脸上还带着几滴温热的血珠,他呆呆地看着钱锦倒下的身体,又看看自己官袍上溅开的点点猩红,大脑一片空白,仿佛魂魄都被抽离了身体。
     足足过了三四个呼吸,他才猛地一个激灵,如同被滚水烫到,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惊恐到极致的嘶哑尖叫:
     “杀……杀人了!死……死了!钱锦死了!”他瘫软在地,全身筛糠般抖得厉害,脸上毫无人色,只剩下绝望的灰败,“完了……全完了……钱家的嫡长孙死在这里了!钱老太爷……钱家……不会放过我们的!不会放过的!县主!县马爷!这、这怎么交代啊!”
     他语无伦次,恐惧已经攫住了他的心脏。钱锦的死,无异于在新昌县这座看似平静的火山口,投下了一块巨石!
     钱家的滔天怒火和血腥报复,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肝胆俱裂!
     沈嘉岁端坐主位,自始至终,面上都笼罩着一层冰封般的平静。那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地上钱锦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看着那滩不断扩大的血泊,如同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死物。
     没有惊恐,没有慌乱,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曾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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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出手的燕回时,不知何时已悄然回到了沈嘉岁身侧。
     他看也没看惊恐欲绝的常县令,手腕只是极其轻微地一抖。
     “嗤啦!”
     剑尖如同灵蛇吐信,精准无比地挑开了钱锦右臂的锦缎衣袖。布料应声撕裂,露出了下面一小截手臂。
     常县令下意识地顺着剑尖望去,瞳孔骤然紧缩!
     在那截手臂靠近手腕的位置,赫然有着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伤痕很新,皮肉翻卷,边缘还带着凝固不久的血痂,显然是最近几日才留下的!
     那抓痕的形状、力道,透着一股女子绝望挣扎时的狠厉!
     这伤痕……常县令觉得无比眼熟!上回那具被凌辱杀害的少妇尸体,她的指甲缝里,就残留着带血的皮肉碎屑!他曾亲自验看过那伤痕!
     燕回时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如同寒铁摩擦,在死寂的帐内响起,清晰地敲打在常县令的耳膜上:
     “常县令带着衙役,在新昌县城内掘地三尺,整整排查了三天三夜,闹得满城风雨,也没能找出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本官听说,常县令已经打算将此案当作无头公案,就此草草了结?”
     “轰隆!”
     燕回时的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常县令混沌的脑海!
     他猛地抬头,看看钱锦手臂上那三道刺目的抓痕,最后目光惊恐地转向主位上神色漠然的沈嘉岁和持剑而立的燕回时。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瞬间冲上天灵盖!
     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什么动马场?什么钱锦上门挑衅?这一切根本就是这位看似柔弱、实则手段狠绝的新昌县主,精心设下的一个局!
     她早就知道钱锦是杀害那少妇的凶手!她故意激怒钱家,引钱锦这条毒蛇出洞!
     然后,以雷霆手段,名正言顺地将其诛杀!
     这哪里是什么初来乍到、根基不稳的弱女子?这分明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一把直插新昌心脏、要搅他个天翻地覆的利刃!
     她根本不在乎什么钱家的报复,不在乎什么颍州的关系!她就是要拿钱家开刀,拿钱锦这只分量十足的“鸡”,来震慑新昌县所有“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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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杀鸡儆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