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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还沾着点茶沫:“沈小姐这招借力打力,倒是深得都察院真传。”
     他忽然倾身,官袍上清苦的皂角味混着奶茶甜香,“只是这般以牙还牙,不怕引火烧身?”
     楼下突然爆出喝彩。原是那扮富人的老生甩着镣铐唱道:“苍天有眼呐——”锁链哗啦啦响成一片,倒像是给这话打拍子。
     ……
     另一边。
     悦来客栈的桐油灯笼在暮色里晃荡,晁恒的茶盏磕在黄花梨案几上,溅出几点褐渍。
     他捻着茶盖轻吹浮沫,腕上那串伽南香木珠子碰出脆响——这是上月用侯府银子买的,专为在白鹭书院同窗跟前显摆。
     “姑母安心。”晁恒指尖敲了敲舆图,“御史台参侯府的折子估计都已经摞到御案了。”话音未落,大堂木梯传来纷沓脚步声。
     十几个青衫书生围过来,最前头那个攥着《白鹭书院名录》,书页翻卷处露出晁恒的名字,墨迹洇在“王崇山”三字上头。
     “就是他!”蓝衫书生将名录摔在案上,“顶了崇山兄的荐书!”
     晁恒霍然起身,香木珠子扯断线绳滚进茶渍里:“血口喷人!”
     衙役铁链“哗啦”套上他脖颈时,薛元宝啃了一半的鸡腿砸在青砖地上。
     油花溅到晁氏新裁的杭绸裙摆,那料子还是用侯府给的安家银子扯的。
     “恒儿!”晁氏要去拽外甥衣角,被薛锦艺死死攥住腕子:“娘,看那差役的腰牌,咱们躲远些,别惹祸上身!”
     永定侯府门前的石狮子凝着夜露,晁氏跪在阶前叩头,额角沾的鸡油在灯笼下泛着光。
     门房小厮袖着手嗤笑:“前日不是嚷着要搬去东城大宅,现在怎么跪在这里磕头了?”
     檐角铁马叮当,惊飞栖在牌匾下的寒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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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淑贞出来时,晁氏扑上去攥她裙裾,蜀锦缠枝莲纹生生扯出个线头:“夫人发发善心!恒儿被官兵抓进了牢房,明年还怎么参加春闱啊。”
     “春闱?”沈嘉岁的声音自影壁后传来,“王崇山此刻正在刑部画押。白鹭书院山长最恨舞弊,令侄这案子……”月光照在她勾起的嘴角上,“可是由刑部侍郎亲自督办。”
     晁氏瘫坐在地,忽然想起去岁寒冬。她故意让薛元宝跌进侯府荷花池,湿淋淋抱着孩子闯进裴淑贞佛堂。
     那时裴淑贞慌得打翻经卷,连夜请来三个太医。如今佛堂烛火依旧,映得她满面油光愈发可憎。
     “嫂子请回吧。”裴淑贞弯腰扶她,腕间翡翠镯碰着晁氏颈间淤青——那是今早被薛锦艺扯着不让出门时掐的,“刑狱之事自有律法,侯府空有虚衔,爱莫能助。”
     她望着巷口飘摇的“忠孝传家”的灯笼,“如今的永定侯府,早不是先帝时的侯府了。”
     晁氏泪如泉涌,放声大哭。
     侯府此举,岂非明摆着是蓄意报复?她仅仅是未曾挺身而出为侯府洗脱耻辱,然而侯府竟然企图毁坏她侄儿的大好前程!
     原本是侯府对她有救命之恩,现在却让她这位救命恩人卑躬屈膝,匍匐在地,哀求他们的宽宥。他们居高临下,目光如冰,打量着她,仿佛她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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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爱莫能助[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