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梅这个自来熟跟谁都有共同话题,跟李胜楠滔滔不绝的从天亮聊到天黑,吃完晚餐后,她先让阿兵给小姑娘安排房间休息,自己则带着兰波和候在房子不远处的手下回了山上。
当天晚上,元梅正躺在被窝里睡得香呢,床头的手机就没完没了的响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爽的啐了一口,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她另一部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元梅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摸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眼睛都不睁的喂了一声。
来电的人是禅林的波钦禅师,那小子语气有些不好,上来就问了一句:“元梅,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做的恶,杀的人,都是问心无愧的?”
元梅:“……”
她脑子里的思绪还不甚清晰,稍稍寻思了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反问道:“你半夜两点给我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
:“贫僧想不通!”波钦的语气更不好了:“你为什么觉得自己是干干净净来到世界上的?”
:“啊~~呵~~~”元梅一张嘴,就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继续追问:“你不会是被我随口胡说的几句话整出心魔来了吧?半夜做噩梦了?越寻思越憋屈?”
波钦冷哼一声,语气非常不好的反问道:“你凭什么问心无愧?”
元梅:“……”
沉默片刻,她无奈的长叹一声,哑着嗓子劝道:“不至于,禅师,我随口胡说的,我没问心无愧,我就想气气你,行了不寻思了嗷~~
大半夜的,赶紧睡觉吧,我真是胡说的,我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什么话气人说什么,你别跟我生气了,赶紧睡吧。”
:“你不是清清白白来到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有迹可循的,你现在的果,都是你前世种下的因……”波钦的火气依旧没能消减,不依不饶的开始长篇大论,一会儿因,一会儿果的,成功将本来就困的元梅哄的失去了意识。
费尽口舌的说了老半天,波钦突然反应过来,电话对面的呼吸声有些过于均匀了,当即气到不行,扯着嗓子叫道:“元梅!你睡了是不是?元梅!”
叫了半天,另一头的人愣是没醒,他索性干脆挂断电话,重新拨了过去。
再次被电话铃声吵醒的元梅也不挣扎了,直接放弃抵抗,按下接听键:“喂禅师,有啥话明天再说行吗,半夜了,现在是睡觉时间。”
:“那我明天去……”波钦话还没说完,元梅就半睡不醒的给他来了一句:“明天往这儿走,达班大酒店报我名,后天麻牛镇,带你找大胖。”
波钦:“……”
沉默半晌,在电话另一头的呼吸声又开始趋于平稳时,他果断应道:“好。”
:“哼哼哼哼……”元梅都让那个幼稚的小登给整笑了,眼都不睁的点点头,又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也不管对面的波钦听没听见,就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回床头柜,接上了刚才那个梦。
第二天一早,她还跳着绳呢,手机就没完没了的响个不停。
元梅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波钦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传入耳中:“我下午到达班,明天一早去麻牛镇。”
:“啥玩意……”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似乎是约了波钦去麻牛镇找大胖来着,看了一眼手表后,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不会天不亮就跑港口去了吧?”
电话对面的波钦没吭声,元梅却已经明白了,无语的点了点头,想到电话另一头的人看不见后,又好脾气的嗯了一声,还不等她再说些什么,另一头的小登就挂断了电话。
元梅是真心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貘这种动物喜欢到这个程度,从禅林到达班,只开车需要四十来个小时,虽说这边红绿灯没什么卵用,元梅有时候该闯就闯,那也快不了多少,所以每次往大南边走,就需要开车到克枝邦港口,连人带车开上船,一路坐船到南边的新实邦,港口下船以后再开车往禅林去。
元梅是没去过禅林的,但猜叔以前经常去,自从他腿没了以后,也很少到禅林了,毕竟路途遥远,往那边跑一趟,简直要老命了。
大曲林和南勃帮在勃磨中部,南勃帮偏西沿海,原本那边也有港口,可后来班隆跟桑康干起来了,那边的港口就封了。
克枝邦虽地处勃北,但距离达班还是有好长一段旅途的,大清早,天都没亮就跑到港口等第一趟出海的船,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摸两把大胖,真不知该称赞他对貘爱的深沉,还是该说这货不务正业,玩物丧志了。
当天中午,小磨弄,元梅的房子里,元梅和老六口中那个她养在小磨弄的情人双双站在客厅中央抱臂对峙,两人均是一脸的不乐意,谁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沉默许久后,那身材瘦高,胡子拉碴,浓眉大眼,五官偏硬朗的英俊短寸头年轻人又憋不住了,梗着脖子质问道:“妹姐,你讲嘛,到底是阿库重要,还是我哥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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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重要。”元梅毫不犹豫的给出了他不爱听的那个答案,半点情面都不留。
那个叫做阿库的年轻人闻言又开始拉着驴脸瞪人,元梅同样也双手抱臂,继续与他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对峙。
片刻后,阿库又拉着脸质问道:“为拉羊嘛?”
:“因为他比较重要。”元梅想也不想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句,对方闻言更上火了,指着自己的鼻子犟嘴:“妹姐!我哥没的我厉害噻!为拉羊你觉嘞他比较重要嘛?”
元梅无奈的叹了口气,搓着脑门子解释道:“你说的那个只是一方面,你厉害只在你的武力值,你脑子没有你哥好使。”
:“那我也克达班个我哥一起嘛!阿库也阔以帮你见毒贩噻!”阿库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职位没有他哥哥高,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只想努力向上爬,争取有一天越过他哥去。
:“都说了你脑子不好使,你去达班有什么用?”元梅深吸一口气,无奈的继续揉搓脑门,摊开另一只手,好声好气的解释:“阿木是文官,你是武官,你俩各自有各自的职责,该干啥就干啥,我又没说你不重要,只不过你俩的工作性质不一样而已。”
阿库闻言,情绪稍稍稳定些许,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指控道:“你明明更器重我哥嘛!你都讲喽,我哥是你哩心腹手下,心腹噻!为拉羊阿库不得是心腹噶?”
元梅一脸复杂的挠着后脑勺上的头发,将她那个本来也不甚结实的马尾抓的乱七八糟,摊了几次手,最终也只是意味不明的随口敷衍了这么一句:“因为你哥比较忙,他那个岗位上现在找不到人代替。
他跟我一样,就算晚上睡得再香,梦见中彩票了,底下的人一个电话,需要他出面的时候也得立马起床。他都已经没有假期,没有自己的时间了,这么可怜了,怎么能不算我的心腹手下呢?”
:“阿库也很忙噻!”年轻人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梗着脖子叫道:“阿库也不需要假期!你个阿库在身边带到起,妹姐你晚上不得睡,我也阔以嘛!”
:“你总拘泥于一个称呼干啥呀……”元梅无语极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你也是心腹行了吧。”
:“不阔以。”阿库斤斤计较的摇着头,瞪着一双死犟的眼睛不依不饶的说:“你讲我哥是心腹嘞时候是个人愿意哩,你讲阿库是心腹嘞时候是阿库叫你讲嘞,你都不得情愿噻!”
:“你特么……你大爷的!知道我不情愿还非要逼我说……你小子……你……”元梅感觉都要被这个死心眼儿的手下气冒烟儿了,她吭哧瘪肚半天后,长叹一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怒道:“那你说,你想咋地?你说吧,你想听啥我说啥,我保证都是自愿说的,这总行了吧?”
阿库先是嗯了一声,随即又没完没了的追问着:“那你为拉羊把我藏到起?为拉羊不带我出屋头见别个噶?”
:“这还用问吗?”元梅理所当然的耸耸肩:“因为我要用你当挡箭牌呗。”<
第328章 和尚气性都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