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忘了自己早已语无伦次。
帐外的术赤系诸王听闻招供,按捺不住涌入大帐,札剌儿台千户第一个发声:“毒杀功臣,此乃谋逆大罪!” 他指着乃马真后,“监国后若行此恶行,何以服众?” 帖木儿千户附和:“按《大札撒》(蒙古法典),谋害同盟者当处极刑,无论贵贱!” 诸王纷纷响应,连素来中立的弘吉剌部千户都起身:“皇后此举动摇漠北根基,必须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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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呼声背后藏着微妙的权力算计:乃马真后摄政多年,压制术赤系诸王的势力,如今她犯下众怒,诸王正好借律法之名削弱后权。萧虎冷眼旁观这场声讨,他清楚诸王的心思,但此刻的舆论洪流,恰恰是扳倒乃马真后的最佳助力。他适时补充:“毒酒不仅针对我,” 更是想破坏与拔都的盟约,“让漠北重回分裂混战,此心可诛!” 这番话将个案上升到部族安危,让声讨更具正当性。
乃马真后见舆论不利,突然挺直腰杆,凤冠的珠翠再次扬起:“我是太宗皇后,监国摄政,” 按《大札撒》,后妃犯罪需经忽里台大会审议,“你们谁敢擅动我?” 她试图用身份压人,这是她最后的依仗。
萧虎立即驳斥:“《大札撒》载‘法不避亲贵,” 他转向拔都与诸王,“当年斡赤斤王因谋逆被赐死,难道他的爵位不比皇后低?” 他举起那封密信,“此信为证,皇后不仅下毒,更意图挑起两部火并,” 这已非私怨,而是 “危害邦国” 的重罪,“按例可先拘押,再报忽里台定罪。” 耶律铸适时递上《至元新格?刑律篇》,翻到 “谋逆不拘身份” 条款,白纸黑字让乃马真后的辩驳苍白无力。
乃马真后看着帐内群情激愤的诸王,看着步步紧逼的萧虎,再看看地上散落的毒粉、密信,终于撑不住那副监国后的威严。她猛地从凤座上站起,动作太急,腰间的玉带断裂,镶嵌的宝石滚落一地,有的砸在毒酒杯碎片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 像极了她此刻的权力根基。
“我是为了部族!” 她语无伦次地哭喊,“萧虎与拔都结盟,迟早会吞并我们的牧场,我这是先下手为强!” 这番话不打自招,坐实了她因权力焦虑而毒杀功臣的动机。拔都冷笑:“若真心为部族,当光明磊落商议,” 而非用如此阴毒手段,“你怕的不是部族受损,是自己的摄政之位不保!” 乃马真后瘫回凤座,双手掩面而泣,昔日说一不二的监国后,此刻只剩狼狈。
拔都环视帐内,沉声道:“按草原惯例,重大罪案可先拘押,再候忽里台裁决。” 他对亲卫下令:“将乃马真后移至‘思过帐,” 帐外设十名甲士看守,“非我与萧公联名令牌,任何人不得探视。” 这处思过帐是斡耳朵的旧帐,四壁无窗,仅留一门,专为处置犯过错的贵族而设。
甲士上前搀扶乃马真后时,她突然挣脱:“我自己走!” 她挺直脊背,踉跄着向帐外走去,经过萧虎身边时,怨毒地瞪着他:“你等着,忽里台大会上,我的部族不会放过你!” 萧虎毫不畏惧:“若忽里台判我错,我甘愿受罚,” 但此刻,“你必须为完颜雪的死付出代价。” 帐外的风雪卷起她的凤袍下摆,像一面破败的旗帜。
乃马真后被软禁后,拔都命人清理大帐,毒酒杯碎片、醉马草粉都收入证物匣,贴上封条,由耶律铸与帖木儿千户共同看管 —— 这是为了在忽里台大会上呈堂证供。萧虎站在帐中,望着完颜雪倒下的位置,毡毯上的黑血渍已半凝固,像一朵开在寒冬的绝望之花。
“这场追责,不仅是为雪妹报仇,” 他对拔都低语,“更是要让漠北看清,后权不可凌驾于律法之上。” 拔都点头:“乃马真后摄政太久,各部早有不满,” 借这桩毒案削弱后权,“对我们的盟约也是巩固。” 帐外的风雪渐停,一缕阳光透过毡缝照进帐内,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 就像这场毒案,终于让隐藏在权力阴影里的阴谋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诸王散去时,都在议论这场惊心动魄的审案,有人赞萧虎重情重义,有人叹乃马真后利令智昏,更有人暗自盘算着忽里台大会上的立场。而那只染血的酒杯,已被封存进镇北司的证物库,杯底的草屑与裂痕,都成了漠北权力更迭的无声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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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毒发追责[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