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此刻的 “虎臣” 正是确保 “有道” 的屏障。笔锋终于落下,朱色的 “可” 字在雪光中格外醒目。
耶律铸敲响议事槌:“按‘先蒙后汉顺序投票!” 蒙古千户依次起身,将木牌或黑石放入铜制票箱,箱侧刻 “忽里台投票箱”,含硫量二分一厘,与符牌库的铁锁同标准。监票的怯薛用银匕拨动票箱,确保无暗格,每投一票便唱名记录:“阿古拉千户 —— 狼首木牌!”“别克帖儿千户 —— 黑石!”
汉人路府官投票时改用绢布覆盖的票箱,朱笔写 “可” 或墨笔写 “否” 后,需折叠成虎纹样式投入。王恽投完票后展示空笔:“朱墨已尽,无可改易。” 监票的蒙古怯薛虽不识汉字,却需核对票数与人数,确保 “一票一人”—— 这是萧虎提议的 “双监制”,蒙汉各一人监票,防止单方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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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一刻开始唱票,蒙古票箱由宗正府官开启,狼首木牌与黑石被分门别类:木牌堆成小丘,狼目绿松石在帐内火光中闪烁;黑石则排成一行,石底的 “否” 字愈发清晰。唱票官每念十票便报总数:“蒙古票:二十狼首,八黑石!” 帐内的千户们或握拳或叹息,阿古拉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汉人票箱开启时,绢布选票被展开,朱笔 “可” 字如红梅绽放,墨笔 “否” 字似寒鸦点雪。“汉人票:二十朱笔,七墨笔!” 唱票声刚落,西侧响起低低的掌声。耶律铸命人用算筹统计:总票数七十票,同意票四十九票,反对二十一票,“赞成率七成,” 他举起算筹展示,“远超《大扎撒》‘过半即行的底线。”
别克帖儿千户猛地站起,他的狼尾帽摔在地上:“汉人票数不该算!” 他指着《大扎撒》的蒙文原版,“古法只认蒙古千户议决!” 帐内的蒙古千户骚动起来,三个术赤系千户纷纷附和:“汉官无权参与国本议事!” 他们的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帐外的怯薛立即握紧长弓,箭簇对准帐门。
萧虎缓步上前,将《双纹大扎撒》的 “附议篇” 展开,篇末有宪宗手谕:“汉地官员满二十者,议事可参半票。” 他的虎符与帐内的虎纹信标共振:“至元元年忽里台已增此条,” 有当时的石刻为证,“别克帖儿千户若质疑,” 可去宗正府核验档案,“但议事结果已定,” 抗命者按律当斩。
耶律铸请出宗正府保存的《大扎撒》孤本,翻至 “重大事项篇”:“立储、监国、征伐,需忽里台大会三分之二同意者,可特例行之。” 他用朱笔圈出 “特例” 二字:“今赞成率七成,” 符合 “特例” 条款,“且蒙古千户同意者超半数,” 汉人票仅作辅证,“完全合乎法典。”
史官当场记录:“至元二十六年冬,忽里台大会议虎臣监国,蒙古四十三票中二十七赞,汉二十七票中二十赞,总赞四十九,依《大扎撒》行之。” 记录的羊皮纸同时盖蒙古文 “国史院印” 与汉文 “起居院印”,存入金匮 —— 这将成为《元史?忽里台志》的原始依据。
耶律铸根据投票结果草拟《虎臣监国诏》,诏文用蒙汉双语书写:“奉天承运,主少国疑,依忽里台之议,立虎臣三员,掌监国政,辅弼皇孙忽必烈。” 萧虎在诏尾加盖虎符印,印泥用朱砂与漠北铁矿粉混合,遇水不褪。
宗王阿里不哥作为黄金家族代表,用狼毫蘸金粉写下 “准” 字,与成吉思汗的笔迹比对,相似度达七分。诏命誊抄三份,分别存入蒙古宗正府、汉人中书省、西域太史院,每份骑缝处嵌磁石,与符牌库的磁石锁形成核验机制。帐外的风雪渐停,阳光透过毡帐的缝隙照在诏命上,蒙汉文字在光中交织,如同大元的命运,在族群的博弈中走向新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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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忽里台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