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宝印制(至元二十三年?上都印玺作坊)
上都印玺作坊的铸铁案上,堆放着漠北铁矿与中原赤铜 —— 铁矿经七次筛选,含硫量精确至二分二厘,符合《军器监新式图谱》“印玺铁基” 标准;赤铜取自饶州德兴铜矿,含锡量三分七厘,按《考工记》“六分其金而锡居一” 配比。“蒙古工匠掌锻铁,” 作坊监造帖木儿对吏员道,铁锤的狼首纹需每击使铁坯延展一分,“汉人匠师司熔铜,” 坩埚的双虎纹要与炉温刻度对齐,“波斯玉工校纹饰,” 刻刀的角度同时参照蒙汉波斯三地技法,“三方各执一职,缺一不可。”
忽必烈的手指抚过铁矿块,石面的自然纹路与和林符牌库的铁样完全一致。“至元十八年造‘宣命印,” 他忽然道,案上的《印玺图谱》记着 “铁矿取自怯绿连河”,“因含硫量差半厘,” 图谱旁贴着报废印玺的拓片,“导致钤印模糊,” 他的)
铸模工坊的黄土台上,新制的印纽模子按 “左北右南” 排列:北侧狼首纹鼻梁高七分,与蒙古千户所的符牌纹饰同源,象征 “掌草原部落政令”;南侧虎纹眉骨凸起三分,参照汉地路府的官印样式,寓意 “辖农耕州县文书”。“狼首的鬃毛分七缕,” 汉人匠师王仲德对帖木儿道,刻刀沿鬃毛纹路游走,“合岭北行省七路;” 虎纹的爪尖呈五叉,“应中原五道,” 模子底部的凹槽刻着八思巴文 “信”,“两者间距一寸二分,” 他的卡尺量过间距,“合‘北南分治,同属中枢之制。”
萧虎的验模镜照过狼首眼眶,镜中显形微小的磁石嵌槽 —— 这是按忽必烈密令增设的暗记,与和林符牌库的验印台形成共振。“去年西域诸王私铸印玺,” 他指着模子的防伪槽,“因无此暗记,” 案上的《伪印案录》贴着追缴文书,“三日便被识破,” 他的声音,“如今新印,” 目光扫过虎纹耳后隐藏的 “至元二十三年” 款,“明有纹饰分域,暗有磁记同宗。”
熔炉的火光映红作坊,蒙古铁匠阿剌带抡锤锻打铁基,每锤落点需距前痕三分,确保铁基密度均匀;汉人铸工李茂则将铜液沿浇道注入模子,铜液温度需保持在 “千度”(按波斯温度计校准),过快则纹络模糊,过慢则产生砂眼。“波斯玉工马哈茂德掌修坯,” 监造帖木儿的骨签点过工序单,“需用‘错金法填补纹络,” 金箔的厚度按 “每寸用金三钱” 标准,“三方工序需分别画押,” 工序单的骑缝章为 “上都工坊” 合印,“缺一不可出厂。”
忽必烈站在观礼台,看着铁基与铜模在熔炉中渐融 —— 铁的青黑与铜的赤红交织,却始终保持各自肌理。“就像蒙古的‘扎撒与汉地的‘条格,” 他对萧虎道,案上的《至元新格》与《大扎撒》并置,两书的页边都标注着 “治政” 二字,“虽材质有别,” 他的手指划过正在冷却的印坯,“同成一印;虽表述不同,” 他的声音,“同归一理。”
篆刻案上的印坯已初具雏形,左侧刻八思巴文 “??? ????”(大元帝国),字体高八分,宽五分,笔画间的阳刻纹路与蒙古千户符一致;右侧刻汉文 “大元敕命之宝”,取颜体笔意,字径与八思巴文完全对等,阴刻的笔画深度为二分三厘。“文字间距需严格校准,” 王仲德的直尺量过两文间距,“左距右一寸,右距左一寸,” 校准册上记着 “至元二十二年钦定”,“确保钤印时两文同现,” 他的刻刀在 “敕” 字最后一笔停顿,“不偏不倚。”
萧虎展开《印文对照录》,其中八思巴文与汉文的对应字表被忽必烈朱批 “可”。“蒙古文重音读,” 他指着 “????”(国)字,“汉文重形义,” 指向 “宝” 字的宝盖头,“但在印面上,” 他将印坯轻扣在朱砂盘,钤出的印痕两文匀称,“需如车之两轮,” 他的声音,“缺一不可行。”
御史台的监察官咬住儿赤带着《印玺监造条》步入作坊,条令用蒙汉双语书写,其中 “每道工序需三官共验” 的条款被朱砂标出。“蒙古千户验铁基,” 他的骨签点过帖木儿的画押处,“汉人路判验铜纹,” 指向王仲德的签名,“御史验暗记,” 他亲自用验印台测试磁石反应,台面上的狼首虎纹凹槽与印纽严丝合缝,“三方无误,方可入窖。”
忽必烈看着监造记录册上的多族画押,忽然注意到帖木儿与王仲德的签名在骑缝处重叠成 “公” 字。“至元二十年江南行省的伪印案,” 他的声音,“便是因监造官独断,” 案上的卷宗记着 “一官舞弊,百印失真”,“如今三官制衡,” 他的目光扫过咬住儿赤的监察印,“正如印纽的双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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