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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汗庭宴[2/2页]

巴图虎 青灯轻剑斩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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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其中 “焰色辨釉法” 的插图被朱砂圈出,“如今用‘双焰窑,” 两人同时指向窑顶的双烟囱,“一窑可出两色,” 声音里带着默契的笑意。
     郭守敬的弟子齐履谦正用青铜圭表校准星象仪,表影落在 “冬至” 刻度时,穆罕默德立即转动波斯象限仪,两者读数分毫不差。“中原《授时历》以冬至为岁首,” 齐履谦展开历书,朱笔标注 “农桑时刻”,“波斯历以春分始年,” 穆罕默德指着仪器的双刻度环,“今用齿轮联动,” 他拨动转换机关,两环同步转动,“一仪可显三历,无需强改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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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必烈望着仪器上重叠的刻度线,忽然用蒙语问道:“波斯的算学,中原的历法,蒙古的星图,” 他的玉柄杖轻叩仪座,“如何如这铁仪般同轨而行?” 萧虎上前转动仪器的 “六合仪”,三族星图在中心轴承处交汇:“以器为范,” 他的手指划过铸铁底座,“以制为轨,” 目光扫过殿内的各族工匠,“正如这仪,多元而不乱,异途而同归。”
     户部的檀木案上并置着两本账册:波斯的《商路行程记》用金线装订,记着从霍尔木兹到泉州的水程;中原的《市舶则例》以黄绫装裱,录着 “抽分二十取一” 的税率。“贵国的香料,” 户部尚书忽都鲁道,他的铁尺量着乳香的 “每斤折银五钱”,“需按此例抽分,” 尺上的刻度同时标着波斯 “曼” 与汉地 “斤”,“但可换中原的丝绸,” 账册的兑换比例旁画着简易的织机。
     穆罕默德的管事正与市舶司交涉:“想用撒马尔罕的铁矿换江南的瓷器,” 管事的手指划过价目表,“按去年的‘矿三瓷一。” 忽都鲁立即展开《至元宝钞通行条》,其中 “西域矿换汉地布帛” 的条款被忽必烈朱批 “可”,“但需经和林符牌库勘合,” 他的声音,“矿入官,瓷给商,” 目光扫过案上的双语契约,“商路的秤,” 他的手指按住秤杆中点,“不偏西,不向中,只向公。”
     翻译局的吏员们围着《伊尔汗天文表》译本争论,“黄道” 一词的蒙古文译法有 “????? ???”(天路)与 “?????? ???”(轨道)两种。“按许衡大人的译例,” 汉人译官指着《译语》,其中 “黄道” 对应 “天路”,“需兼顾天文与牧民的理解。” 波斯译员却翻开《蒙古秘史》,其中 “天似穹庐” 的比喻被红线标出:“‘轨道更合齿轮的意象。”
     忽必烈接过译本,在两种译法旁各画一星:“并存无妨,” 他的朱笔在页边写道,“正如星象仪的双刻度,” 目光扫过争论的吏员,“译语不是要让一方屈从,” 他的声音,“是要让双方都懂。” 最终的定本在 “天路” 旁注 “轨道”,两种译法如星象仪的双环,共用同一根中心轴。
     孛儿只斤?海都站在星象仪旁,看着波斯使者与汉臣用不同的手指计数 —— 穆罕默德屈指算波斯数码,齐履谦伸指比汉地算筹。“波斯的‘三是三指并拢,” 他的习字册上画着两种手势,“汉人的‘三是横列三指,” 另附蒙古 “????”(三)的写法,“手势不同,” 他的笔尖在中间画了个等号,“数却一样。”
     忽必烈见他在等号周围画了许多小点,便问:“这些点是什么?” 海都指着点解释:“波斯的银,汉人的瓷,” 他的声音,“使者的话,译官的舌,” 他的目光,“都绕着‘和字转,” 他的声音,“就像星象仪的轴,” 手指划过中心轴,“十二宫转得再快,” 他的声音,“也离不了这根轴。”
     暮色笼罩大安阁,星象仪与磁瓶并置案上,轴承的嗡鸣渐轻,却仍在共振。忽必烈望着仪器上重叠的刻度,想起二十年前在六盘山与波斯商人的相遇,那时他们用羊胛骨占卜,骨纹的走向竟与今日的星象仪暗合。
     穆罕默德的星象仪最终被送入观星台,与浑天仪并列,底座的狼首纹与双虎纹在月光下交辉。海都的习字册最后一页,画着大安阁的全景:波斯银盘与中原青瓷在案上相挨,蒙古的烤羊与汉地的蒸饺在碟中相邻,而星象仪的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一道横跨各族器物的银线。
     他在画旁题字:“器异而道同”,字迹里的漠北矿粉与波斯青料,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 —— 就像这场盛宴,看似分了波斯与中原的器物,实则让呼罗珊的铁矿与景德镇的瓷土,在大元的熔炉里,熔铸成同一条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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