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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2/2页]

洛中记事 常春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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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里间传来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拿着那副卷轴走了出来,之前进去的那个店员跟在他身后。
     “你说,这幅画是你画的?”
     “正是。”
     “小店出一千两银子买下此画,不知客官可愿意?”
     灯朝这个颇有年岁的老掌柜拱了拱手。
     “自然是愿意的。”
     老掌柜说了声“好”,然后拍了拍手,叫来跟在他身后的那个店员。
     “你去账上支一千两银子的票据给这位客官。”
     店员点头,赶紧往柜台那边跑去。因为一千两银子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真要称重量,他恐怕也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银,这个客人也拿不走那么多的银子。
     所以这个票据是最好的交易方式。可以在任意一个地方兑换,也可以拆成小数目,十分便携。
     灯收好店员递过来的票据,准备往衣襟里一塞,就要离去的时候。身后有人开始“咦”了一声。
     “这幅画,是抄袭的!”
     灯转过身,看向说话的这个人。
     老掌柜也看向他,将画摊开放在桌上。
     “怎么回事?”
     说话的这个人走了出来,他皮肤白皙,身材较为矮小,唇上的一抹小胡子感觉似乎要掉下来一般,这一眼就看出,肯定是哪家的贵女出来闲逛了。
     “这画是抄袭的。”
     老掌柜抖了抖袖子,露出了那满是褶皱的双手平放在胸前。
     “抄的谁的呢?”
     “我一个手帕……我的一个姐妹的。她画的也是一副山水画,也是这样的山势,上面也有很多树木,不过这个改了一点,我的姐妹画的是一副红叶漫天的山水,这幅画却是桃花盛开。但是除了这一点之外,你看这山,这水,还有这户人家,位置都一点都不差的。这不是抄袭这又是什么?”
     老掌柜笑了起来,灯也笑了起来。反倒是那个女扮男装的贵女,倒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你们笑什么?抄袭的这么明显,还好意思笑?”
     “这位小娘子,这就是你判定这幅画抄袭的理由吗?”
     这个女扮男装的贵女突然被叫破了身份,不由得显得有些怯弱。但是随即又恢复了之前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是的。”
     “那么我问你,比如说,小店有一只猫,但是这只猫有两个人都为它画了一副小像,请问,这两个人是抄袭吗?”
     女扮男装的贵女想了一下,问了老掌柜。
     “这两个人有画的先后顺序吗?”
     老掌柜点点头,
     “有的。”
     女子重重地拍了拍手,显得十分高兴。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后面画的抄袭了前面画的。”
     老掌柜笑着捋了捋长长的白胡子。
     “为什么小娘子做如此判断?”
     这个女子歪着头,十分理所当然地回答说,
     “这么简单的事,你还来问我。当然是抄了哦。比如我今天穿了这件裙子,梳了这个发髻。过了一天,其他人也穿了这款式的裙子,梳了同样的发髻,那就是学我,抄袭我。同样的道理,两个人画同样的事物,当然是后面画的那个人,抄袭了前面画的那个人呗。”
     “姑娘强词夺理,真令人印象深刻。这是不是说,我比你早出生,那么你是抄袭我,学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了呢?”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
     这个女子开始跳起脚来。
     “别人去大相国寺进香,你也去大相国寺进香,那是不是说你抄袭了别人呢?”
     蔓指了指女子身上沾染的寺院香灰。
     女子更生气了,但是她从未学过如何骂人,也只是张着嘴骂不出来。
     “好了。我们不要理她便是,真是浪费时间。”
     灯拍了拍蔓的肩膀,向掌柜说了声告辞之后,便转身走出了这间书画行。蔓跟在他的身后,留下那名女子在店内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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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离开的时候,清楚地听到了店内传来了一阵阵窃笑。
     “这家店感觉之后应该会倒霉吧。那个女扮男装的家伙,看起来家里挺有钱的。”
     灯无比轻松地走在前面,摆摆手说,
     “有钱又怎样,现在长安城上下都处于一个高度紧张的状态。进城平乱的将军在到处捉拿叛党,城里的百姓也各自人心惶惶。那位少女如果聪明一些就知道,在这种节骨眼上搞事,那就是给自己家里找死。”
     蔓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不就是因为一幅画的纠纷吗?怎么叫找死了?”
     灯笑着看着她,轻挑眼角。
     “因为那幅画画的是洛阳城外的景象。我们这些从洛阳来的人画这些不碍事。但是如果是那个女子的姐妹,那就真的会有很大问题的。”
     “你是说,那幅画只有到过洛阳的人才能画得出来。”
     “对。”
     “那可能是她姐妹之前去过洛阳呀。”
     “这个不可能。因为被叛乱军占领之后,长安便处于封闭之中,从未有人离开过。”
     “但是你不能确定她是长安人。”
     “她说话的口音是长安本地口音。”
     “要是这幅画是她临摹的……”
     “那她就没理由说这幅画是她原创的啊。”
     “唔。”
     “所以她如果真的闹大了,那只会把那些军士的眼光往她家引。到时候就是,‘你什么时候去过洛阳的?‘去洛阳做什么?‘为什么其他人不让走,就你可以走?“叛军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诸如此类的问题。”
     “而且一般这些军士来了,便不好送他走了。”
     “刚刚那场劫狱,很明显就是有修道之人的参与。否则怎么可能将那么多大活人一一变没了。这个其实就是戏法的变种。”
     “那些人是因为同情那些受囚禁之人吗?”
     “很有可能……不是。”
     “因为这个世上,并不只是只有那些真善美的东西。还存在着其他的一些东西,比如杀意、比如欲望、这些都形成了一阵阵黑色的漩涡。这些情感可以造就很多东西,让一些人去做他本来不敢去做的事情。”
     “更何况,这些人可是板上钉钉的逆党,都是那些鱼肉百姓的伪官员。百姓称之为‘二鬼子的人。”
     “那救他们的人图什么?”
     “不外乎金钱、权力、灭口这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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