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周身缭绕，34;何必在洛阳一棵树上吊死？34;
李岩摇头：34;襄阳太远，我军新附者多，长途跋涉必生变故。洛阳近在咫尺，福王府中金银粮草...34;
34;够了。34;李自成突然抬手，34;两位先生所言皆有道理。34;他转向牛金星，34;先生九字真言深得我心，不知可愿屈就军师一职？34;
牛金星愣住了。三年前他还是阶下囚，戴着枷锁在卢氏县衙前示众。如今竟要被奉为军师？
34;学生...学生...34;他声音突然哽咽，扑通跪地，34;愿效犬马之劳！34;
李自成扶他起来，发现这书生掌心全是老茧——那是充军期间做苦力留下的痕迹。
当夜，军营篝火通明。李自成下令按34;九字方针34;整肃军纪：擅杀平民者斩，奸淫妇女者斩，私藏赈粮者斩。牛金星醉醺醺地站在高处宣读新规时，有个老兵嘀咕：34;这酸秀才懂什么打仗...34;
34;唰！34;
李自成佩刀出鞘，刀身上新刻的34;少刑杀34;三个字在火光中清晰可见。老兵立刻噤声。
34;军师的话，就是我的话。34;李自成环视众人，34;明日开拔，目标——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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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停顿，看向两位军师。李岩微微点头，牛金星则大手一挥：34;洛阳！先取粮饷，再图襄阳！34;
众人哄笑，气氛为之一松。李自成暗自点头，这牛金星看似狂放，实则懂得进退。酒醉心明，是个妙人。
夜深人静时，李岩独自来到牛金星帐中。书生正在油灯下重写《讨明檄》，哪有半分醉态？
34;装得辛苦。34;李岩笑道。
牛金星头也不抬：34;不装疯卖傻，早被那些乡绅弄死了。34;笔锋突然一顿，34;李兄，你真觉得这群流寇能成事？34;
34;不是流寇了。34;李岩指向帐外，34;自从按你那九字方针行事，沿途百姓箪食壶浆。这，就是民心。34;
牛金星沉默片刻，突然在檄文末尾添上一行小字：34;天道无常，唯德者居之。34;
......
三日后，大军行至洛阳郊外。斥候来报，城中守军突然增加，福王府的内应也被抓了。众将领帐中议事，争论不休。
34;必是走漏风声！34;刘宗敏拍案而起，34;该杀几个探子立威！34;
34;少刑杀。34;李自成敲了敲佩刀，转向牛金星，34;军师以为如何？34;
牛金星这次没喝酒，眼中精光四射：34;将计就计。既然他们防备洛阳，咱们就...34;手指突然移向地图另一处，34;打汝州！34;
李岩抚掌：34;妙！汝州知州贪婪成性，仓中粮食却堆积如山。破汝州可赈济灾民，更能诱使洛阳分兵来救。34;
34;然后回马一枪，直取洛阳！34;周德福恍然大悟。
李自成大笑，当即下令改道汝州。出帐时，牛金星落在最后，从怀中掏出个小酒壶抿了一口。
34;军师不是醒着更清醒吗？34;周小栓好奇地问。
牛金星眨眨眼：34;醉眼看世人，愈醒愈伤心。34;
次日清晨，大军开拔。沿途逃荒的百姓听说34;闯王来了34;，竟然拖家带口跟在队伍后面。有个瘦得皮包骨的老汉拉着孙子跪在道旁，高喊：34;闯王万岁！34;
李自成正要下马搀扶，牛金星却抢先一步扶起老人，从自己干粮袋里掏出块饼塞给孩子：34;老伯，闯王有令，不跪不拜。咱们是子弟兵！34;
老人热泪盈眶，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个布包：34;小老儿没什么能给军爷的...这是祖传的治刀伤方子...34;
牛金星郑重接过，转身时对李自成低声道：34;民心如此，何愁大业不成？34;
远处地平线上，汝州城墙已隐约可见。更远处，朝阳为洛阳城镀上一层金边，仿佛在等待真正的主人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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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九字真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