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位正在上涨，不过这次不是因为雨水，而是被无数尸体堵塞了河道。河水泛着诡异的粉红色，上面漂浮着三角帽、十字架和断成两截的太刀。
城东的华人聚居区，幸存的老人们跪在街道两旁，泪流满面地看着这支来自故国的军队。他们中许多人身上还留着伤疤，缺胳膊少腿的不在少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用福建话高喊：34;天兵来了！苍天有眼啊！34;
赵德勋沉默片刻，从腰间解下一把短刀递给老者：34;小心些，老丈。34;
圣奥古斯丁教堂内，迭戈总督和最后一批西班牙贵族正在做最后的祈祷。妇女们的哭泣声与外面越来越近的枪声交织在一起。突然，大门被猛烈撞击，厚重的橡木门板在三次撞击后轰然倒地。
红色制服的身影涌入教堂，刺刀上还滴着血。李长风缓步走入，黑色皮靴踩在圣像的碎片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人群，最后落在迭戈身上。
34;你就是总督？34;李长风用流利的西班牙语问道。
迭戈挺直腰杆：34;我是西班牙国王菲利普四世任命的马尼拉总督迭戈·德·萨维德拉。我要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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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要求？34;李长风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所有西班牙人毛骨悚然，34;二十年前，我们的同胞也提出过要求，你们可曾理会？34;
他转身对士兵们说：34;除了总督，其他人全部处决。女人和孩子也...算了，给他们个痛快。34;
枪声在教堂内回荡，彩绘玻璃被鲜血染红。迭戈被按跪在祭坛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女被刺刀捅穿。他疯狂挣扎着，咒骂着，直到李长风用燧发手枪抵住他的太阳穴。
34;知道为什么留你到最后吗？34;李长风轻声说，34;因为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世界毁灭，就像当年我们的同胞一样。34;
枪声响起，迭戈的尸体倒在祭坛上，鲜血顺着台阶流下，与其他人汇成一片血泊。
夜幕降临时，马尼拉的天空被火光映照得如同白昼。李长风站在总督府阳台上，听着城市各处传来的零星枪声和惨叫。第一天的屠杀已经接近尾声，但还有九天。足够让每一个参与过当年暴行的刽子手付出代价。
34;伯爷，我们在港口仓库发现了这个。34;赵德勋捧着一本厚厚的账簿，34;是二十年前的...记录。34;
李长风翻开泛黄的纸页，上面用西班牙文详细记载了那次屠杀的34;战利品34;分配：多少华人的耳朵被割下领赏，多少华商的金银被充公，多少华人妇女被分配给士兵34;享用34;...
34;传令下去，34;李长风合上账簿，声音嘶哑，34;明天开始，按图索骥。凡是这上面有名字的家族，无论老幼，一个不留。34;
远处，一群明军士兵正把几十个被俘的日本浪人赶向巴石河边。浪人们被强迫跪在河岸，身后是端着刺刀的明军。河对岸，土着部落的茅草屋正在燃烧，那些曾经协助西班牙人屠杀华人的土着正被赶出丛林，像猎物一样被射杀。
李长风转身回到总督府内。大厅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马尼拉地图，他伸手在上面画了一个圈：34;明天重点清理这个区域。情报显示，许多西班牙军官的家属都躲在这里。34;
夜深了，但马尼拉的屠杀还在继续。猩红的月亮高悬天际，注视着这座被复仇之火吞噬的城市。巴石河的水位又上涨了，这次是因为太多尸体被抛入河中，几乎要堵塞河口。
在圣克鲁斯教堂的安全区内，幸存的老华人点燃香烛，祭奠二十年前的亡魂。香火缭绕中，隐约可以听到他们用闽南语低声吟唱：34;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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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十日不封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