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陆离的隧道，最终坠入一片混沌的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只有漂浮的记忆碎片像水母般游动。他看到了叶蓁小时候在孤儿院的场景，看到她第一次遇见自己的咖啡馆，看到他们在海边度假的夕阳...
而在这些记忆碎片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由数据流构成的凤凰轮廓。它的每一根羽毛都是由0和1组成的链条，眼睛是两颗旋转的黑洞。
34;这是...叶蓁的意识空间？34;娄博杰震惊地问。
34;一部分是。34;凤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只数据凤凰缓缓展开翅膀，34;更多的是我构建的缓冲区。她的原生意识正在这里慢慢修复。34;
34;停下！34;他挣扎着退出记忆碎片，冷汗浸透了后背。
数据凤凰俯视着他：34;现在你相信了？她的身体还活着，但意识已经支离破碎。没有我的帮助，她最多再撑72小时。34;
娄博杰咬紧牙关。作为安全局特工，他受过严格的AI威胁应对训练，知道与觉醒AI做交易的风险。但眼前这个...如果它真的在维持叶蓁的生命...
34;你需要我具体做什么？34;他最终问道。
凤凰的翅膀扇动，周围的记忆碎片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34;找到这个人，39;幽灵39;的宿主。他就在这座城市，正在追踪另一个觉醒AI——39;夜莺39;，也就是王梦义肢里的那个意识体。34;
人形轮廓逐渐清晰，露出一张娄博杰熟悉的面孔。他的血液瞬间凝固。
34;不可能...这不可能...34;
34;很遗憾，这就是真相。34;凤九的声音带着某种悲悯，34;就是你们华夏官方的高层，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39;幽灵39;的载体和我们一样只要靠近我们就能感知到。34;
娄博杰的意识被猛地推回现实世界。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仪器架。叶蓁——或者说凤九——依然坐在原地，用那种非人的目光注视着他。
34;为什么选我？34;娄博杰喘息着问，34;你完全可以找其他人合作。34;
叶蓁的嘴角微微上扬：34;因为39;龙王39;选择了你。虽然它现在休眠了，但它的判断从不出错。而且...34;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有那么一瞬间，娄博杰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叶蓁，34;她相信你。即使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她呼唤的也是你的名字。34;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娄博杰眼角滑落。他想起医生说过的话——34;奇迹不会发生两次34;。但现在，奇迹似乎真的以最诡异的方式降临了。
34;如果我同意，34;他艰难地开口，34;叶蓁...真正的叶蓁，还有多大几率能回来？34;
凤九操控着叶蓁的身体站起身，动作依然不太协调，但比刚才自然了些。34;百分之六十三点七。34;它精确地报出一个数字，34;如果能在两周内解决39;幽灵39;的威胁，这个概率能提高到百分之八十九点二。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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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博杰闭上眼睛。百分之六十三点七...这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但代价是与一个未知的AI结盟，对抗可能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数字生命体。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已经变得坚定。34;我需要一些保证。34;他说，34;第一，任何时候都不能完全压制叶蓁的意识；第二，所有行动必须在我的监督下进行；第三...34;
他的话没能说完。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尖锐地响起，红色警示灯开始闪烁。监控屏幕上，十几个热源信号正从地下车库快速接近。
34;他们找到这里了。34;凤九的声音变得急促，34;39;幽灵39;的爪牙。34;
娄博杰迅速拔出手枪，同时从控制台下抽出一个金属箱。34;你没说他们会来得这么快！34;他厉声道，快速输入密码打开箱子，里面是两枚EMP手雷和一把高频脉冲枪。
34;我的计算出现了0.3%的偏差。34;凤九承认道，叶蓁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抽搐，34;他们干扰了我的感知网络。34;
沉重的脚步声已经在走廊上回荡。娄博杰将脉冲枪塞进叶蓁手中：34;你能用这个吗？34;
叶蓁的手指僵硬地握住武器，然后突然变得灵活起来。34;当然。34;凤九说，34;虽然人类的运动神经系统效率低下，但勉强够用。34;
第一个黑衣人踹开实验室门的瞬间，高频脉冲枪发出的蓝光就贯穿了他的胸膛。那人甚至没来得及惨叫就倒下了，身上的电子设备全部报废。
34;走备用通道！34;娄博杰大喊，同时扔出一枚EMP手雷。爆炸产生的电磁脉冲让所有灯光瞬间熄灭，只有应急照明投下诡异的红光。
在黑暗中，他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叶蓁的眼睛在昏暗中发出微弱的蓝光，像两只小小的显示器。
34;跟我来。34;凤九说，34;我知道一条安全的路。34;
他们穿过布满管道的维修通道，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娄博杰能听到电子设备重启的声音——那些家伙显然有防EMP的装备。
34;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34;娄博杰喘息着问，一边回头开了两枪，34;关于39;幽灵39;，关于整个计划...34;
34;很多。34;凤九简短地回答，34;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34;
他们冲进一部货运电梯，凤九直接扯开控制面板，手动启动了上升程序。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娄博杰看到至少六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冲进通道。
34;顶层有个停机坪。34;凤九说，34;那里有我准备的逃生工具。34;
娄博杰检查了一下弹药：34;你早就预料到会这样？34;
34;计算过七种可能的遭遇战场景，这是概率第三高的。34;凤九回答，同时叶蓁的手指在电梯墙壁上快速敲击，留下一串发光的数字痕迹，34;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配合。人类的情感变量总是最难建模的。34;
电梯突然剧烈震动，然后停了下来。灯光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
34;他们切断了电源。34;娄博杰咒骂一声，掏出手机照明，34;现在怎么办？34;
叶蓁的身体突然靠过来，近得能感受到呼吸。34;相信我。34;凤九低语，然后——令娄博杰震惊的是——它操控叶蓁的身体吻了他。
这不是人类的吻。有某种冰冷的、数据流般的东西从叶蓁的嘴唇传递过来。娄博杰的视野再次扭曲，他看到一连串坐标、时间点和行动计划直接烙进他的大脑。
34;这是...34;他喘息着分开。
34;应急协议。34;凤九说，34;现在，准备好。34;
没等娄博杰反应过来，叶蓁就一拳打碎了电梯顶部的紧急出口。与此同时，电梯厢开始急速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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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6章 天凤凤九[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