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时,我便知道机会来了。”
他说不下去了,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攫住了他。
“为啥?” 向华荣笔走龙蛇,头也不抬,声音同样冷硬。
蒋国华的身体又是一阵筛糠般的抖动。他猛地闭上眼睛,似乎想逃避什么,但周梅那两道如同实质的、淬了毒的目光死死钉在他身上,让他无处遁形。
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里是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卑劣。
“为啥?…为啥?!” 他像是被这两个字刺中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尖利。
“还不是因为你!周梅!是,我是外来户,如果不是周梅家老爷子,我或许早就死了。可是,周梅,你敢你们家收留我就没有其他目的吗?你们还不是看中了我的皮囊,和我孤儿的身份吗?你们就是给了我一个入赘的身份。我一个男人,倒插门的女婿。被任何人都看不起。生了孩子都不能姓自己姓。在你周梅面前,我过的就像一个卑贱的奴隶。”
“还有你周梅,你看看你,你是什么样子?有缸粗没粗缸,除了屁股全是腰,脸上比张飞还粗矿。老子每多看你一眼,都感觉到恶心。是,每次例行交公粮的时候,老子都是闭着眼睛猛攻,难道,你就没感觉到吗?你就是百个千个,也比不过我的芬妹妹,我的芬妹妹,才叫一个润啊。”
“玛德,还有,每个月发了工次,你都要求我必须把工资全部上交,我蒋国华一个大老爷们儿,兜里比脸还干净!在厂里…在厂里连包‘大前门都请不起!工友们背后戳我脊梁骨,说我蒋国华是…是‘床头柜(怕老婆的代名词)!是周梅裤腰带上栓着的狗!”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混着血沫喷溅出来,仿佛要把积压多年的怨毒一股脑倒出来。“老子也是人!老子也要脸!老子也想…也想尝尝当大爷的滋味儿!” 他喘着粗气,肿胀的眼睛里射出浑浊的光,那光里混杂着情欲、报复的快感和彻底的堕落。
“刘玉芬…纺织厂仓库保管员刘玉芬…她懂我!她给我脸!她让我觉着…觉着自己还是个男人!” “刘玉芬”三个字,像三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周梅的耳朵,也扎破了审讯室里凝滞的空气。周梅的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双赤红的眼睛里,除了恨,又添上了被最亲密之人背叛的、深入骨髓的耻辱和痛苦。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蒋国华却仿佛豁出去了,沉浸在自己扭曲的“委屈”里:“她…她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她给我生了个带把儿的!儿子!懂吗?!我蒋国华有后了!” 他嘶吼着,仿佛这是多么了不起的功绩,全然不顾这“功绩”建立在何等肮脏的背叛之上。
“呵…” 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冷哼从沈爱国鼻腔里发出,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但这鄙夷丝毫没有打断蒋国华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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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扭曲的委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