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起这件事,她要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自己既然还活着,就避免不了会和她撞见。早摊开了也了了一桩心事。
“小姐您千万别出来,奴婢先去应付一番。”清羽跑的也快,桃灼也没来得及拦住她。
桃灼径自来到妆镜前,病好得差不多,气色也不错,可是今日怕是也用不上这好气色了。
她伸手拿起妆奁中的脂粉在脸上修饰一番,镜中女子容颜憔悴,目若水光,长发披散如瀑。这样瞧着也该有几分病容楚楚的模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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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窗外离院子越来越近的秦溯泱,桃灼眉眼若诗拂画,好看的唇微微扬起。
可真是好久不见了,三姐姐。
清羽小跑过去给秦溯泱行礼,清羽虽埋着脑袋,但秦溯泱一向眼尖,很快便发现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丫鬟有几分眼熟。
秦溯泱伸手抬起清羽的下颌,看了一会儿后,眼中出现一丝戏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野种的丫鬟。一个你,一个林栖,你们主仆还真是有能耐,这一前一后都从西荣王宫里逃了出来。”
虽与秦溯泱正面相交,但清羽面色依旧镇定,只是恭恭敬敬地揖礼:“王妃谬赞,奴婢命贱,本以为会在宫里了此残生,可幸运的是遇见了王爷,将奴婢从水生火热里带了出来。可想着奴婢毕竟是西荣的人,若是被熟人知道还活着怕是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便让奴婢在这庄子里做些洒扫的活计。”
清羽继而笑道:“王爷也是怕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在庄子里派了好些人手。”
秦溯泱静静听完清羽的一番话,冷不丁嗤笑出声,随即便给了清羽重重的一耳光,清羽防备不及,跌倒在地,脑子里嗡嗡作响。
秦溯泱接过绿意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道:“你的意思是说,王爷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下这北陇名庄,是为了不让外人知道你一个低贱的小丫鬟还活着呀?”
秦溯泱将帕子扔到清羽身上,轻蔑道:“你也配!”
清羽的指甲深深嵌入地上的砂石间,指肉扣得生疼。
她不配?就因为她是丫鬟身份低微,便不配言说,更不配肖想吗?她秦溯泱又如何?只不过是仗着嫡出公主的身份才能有机会嫁给辅城王,更何况这还是从桃灼手中抢过来的。即便是抢到了手,如今还不是在王府里坐冷板凳不受王爷待见。她凭什么趾高气扬地在自己面前说着这样一番自大的话语?
“这么多年不见,想不到三姐姐还是这副德行。”
这声音......
秦溯泱的心蓦地下沉,却见不到深底。
即便时隔多年,她也不可能会忘记这个声音。在来这里之前,自己有多许多猜测,甚至做好了藏在这里的人是那个画里的女人的心理准备,可当看到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秦溯汐时,她才感觉这远比之前的猜测更让自己害怕。
桃灼只是淡漠地扫了眼秦溯泱,上前将地上的清羽扶了起来,察看她已经有些红肿的脸。
“疼吗?”桃灼伸手去碰清羽的脸颊。
“嘶。”清羽微微吃痛,随即笑道:“奴婢没事,敷一敷就没事了。”旋即看了眼秦溯泱,担忧道:“倒是小姐您不该就这样出来的。”
秦溯泱恍若初醒,现在不是惊愕秦溯汐为什么还活着的时候,即便再慌张也不能在她面前败下气势来。
她不仅挺直了腰杆,微微扬了扬下巴:“想必你是贵人多忘事,时间久了都忘了自己不是王女的身份吧?这声‘三姐姐恐怕你也没有资格喊的出口。”
桃灼闻言轻笑:“是啊,是时间太久了,我都快忘了这事了。可我是贵人多忘事,那王妃您是什么?”
“你什么意思?”
“王妃的记性可真差呢。”桃灼指了指秦溯泱的脑门,心平气和道:“我记得曲氏死前是被废为庶人了。二哥也真是的,这么做都没有多为王妃您考虑考虑,这样一来,您这身份可真是有些尴尬。”
“你......”秦溯泱气得指尖发抖,这么长时间了,自己竟还是和她争执不占上风。
桃灼佯做谦逊道:“小女不才,虽说也不是什么公主,但如今我亲生父亲是北陇的大将军,我娘又是将军夫人,这样算起来,我也勉强算是个将门千金。不过,自然是比不得您王妃的身份高贵。”
她这话似是既褒又贬,可分明就是在说秦溯泱抛去了王妃的身份便什么都不是。方才自己与她说起身份,本就是想踩上一脚,谁知却被桃灼反捉住了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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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狭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