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知的。但卫誉一定知道许多真相,他明明可以亲口告诉自己,可为什么一定要多此一举让自己去问余娆。
卫誉冷笑道:“世人总喜欢说自己做的一些事情当时是有多么迫不得已,他们总是寻找各种理由借口来安慰自己,掩盖自己曾经手染鲜血的事实。可这样的人往往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去回忆讲述自己所做的一切和事情的始末,这对他们来说比死亡更折磨人。”
今日的凤鸾殿早已不似当初的雍容,所有的宫人都被遣散,只有数十个赤燏军守着大门。偌大的供电站中只有余娆一人愣愣地靠在床榻上出神,身边只有一个临画在侍候着。卫旻玗的事情对她打击不小,这样叛乱弑君的罪名,整个余家算是彻底完了,即便是卫誉念着与卫旻玗那残留下的一丁点儿的父子之情,也只能是落得个终身软禁的下场,而她自己......呵,她与卫誉之间早就没什么夫妻情分了吧......哪里还指望得上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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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晴朗的白天,凤鸾殿却是大门紧闭,一室昏暗的模样,人走茶凉也就是如此了吧。
雕花檀木香门被缓缓打开,卫旻玦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内显得格外沉重压抑。
临画端着汤药的手顿了顿,转头望去,惊得连忙挡在余娆面前,也不忘了行礼:“王爷。”
临画的一脸警惕倒是让卫旻玦忍不住轻笑出声,眼中的嘲弄之色深深刺痛了余娆。
“临画,你先下去。想必敬都王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本宫说。”余娆动了动身子,不由得停止了腰杆,微微扬了扬下巴,依旧是平日里高扬的姿态。即便是到了如今无法回旋的地步,也没有人可以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
负隅顽抗。
卫旻玦脑海中出现这样的话,笑道:“一直就听闻,当初皇后娘娘还未进宫在闺阁中的时候就在当年的贵女中久负盛名,今日看来倒是有几分传闻的模样。”
余娆眸光清冷若寒,对这个眉眼间酷似苏沁砚的卫旻玦她可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就因着这一点,自己名义上是他的母后,但一直都是能避开便避开。
“哦?你听到的本宫是什么样的?”
“说您矜贵中带着些许傲气,傲气中却又没有卑视旁人的神态,貌若菡萏,手落丹青,提笔成诗。”卫旻玦竟也就像寻常与人聊天一般与她说起了从前。
余娆大笑起来,而后说道:“坊间传闻一向都是半真半假,敬都王聪慧,必然是不会相信这些言论才是吧?”
卫旻玦一直站在一边,就这样俯视着余娆,这样的姿态让余娆心里很不舒服,从来都是他人仰视自己,什么时候自己抬起头看过别人?可如今她落难如斯,又不好发作,便只有扯着笑说:“敬都王坐吧,想来咱们也是要长谈许久的。”
“是要说很久,毕竟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不是还记得清楚,说不准您贵人多忘事,还要好好回想一番。”卫旻玦没有理会余娆的话,依旧是直挺挺地站着。
这个人心里在想些什么,自己再清楚不过,她这人高傲惯了自然不喜欢如今这样被动的局面,可自己又怎么会让她如意。
“不过本王一向身体康健,不似皇后娘娘您这般尊贵体弱,从前哪怕是是跪上一夜第二日照样都是生龙活虎。”卫旻玦眼神黯然蓦然暗了暗。
年少时的记忆逐渐涌现,那个时候苏沁砚已经不在了,那时自己对苏沁砚的死已经有了些许眉目,少时沉不住气便去求卫誉彻查这件事。奈何当时余家势气正盛,而天玥刚失了顾泯臣正是用人之际,所以即便是自己在大殿前跪了好几个时辰,卫誉也始终没有松口的意思。
后来,余娆知道了这件事便直接将大逆不道、不敬尊后的罪名扣到了他的头上,让他在凤鸾殿前罚跪了整整一夜。这件事确实是他做的太过冲动,卫誉也没有好的理由来让他免此一遭。
从此,韬光养晦,只为今日。
余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甚是轻蔑地笑了笑,挑眉道:“我一介妇人,虽常年困在这深宫里,但市面上的传闻也听过不少。都说敬都王上敬皇帝,下怜百姓,很是慷慨,受人敬重。怎么这么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还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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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回首(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