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听闻后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欣喜又有失落。
“绾绾，你怎么了？”姚子量觉察到她的不对劲。
“能知道当年是谁害了汐儿，我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即便是知道了，也换不回我的女儿了......”
姚子量沉默，失去女儿的心情这么多年他从未忘却，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看自己的孩子，总是想象着她一定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笑起来天真纯净，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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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子量，汐儿虽然不在了，可我不想她死了还背负着秦氏的名字，我们重新给她取一个名字好吗？”林栖眼中含泪，姚子量也正有此意，他的女儿自然要有本应该属于她自己的名字才对。
“既如此，便叫姚灼汐如何？”
“一林一姚，半之为桃。桃夭灼灼，华之然然。”林栖记得，那年信誓为媒，桃绯嫣然。
这日，桃灼也照寻常的时间准备去挽月阁，在府门口正好遇到了莫与。桃灼朝他身后瞅了两眼，没见到顾怀，刚准备问的时候莫与便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将军刚从宫里回来，正好敬都王有事来访便赶着去书房了。”
“哦，这样啊。那你帮我说一声，我今日去挽月阁可能不回来吃晚饭了，蕴娘想要留我一起吃顿饭。”
莫与似是欲言又止，可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点头答应了下来。
莫与看着桃灼蹦蹦跳跳地身影，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桃灼刚来府上的时候恐是怯生所以时不时会有些拘谨，一直看着都是个温文沉静的性子，可时间越长久，她放得开了，反而骨子里活泼坚韧的劲儿越发突显。
莫与到思鹭苑门前轻扣了扣门框，想着要把这件事告诉顾怀，毕竟是关于桃灼的，也该及时告知才是。
“何事？”顾怀的声音传来。
“将军，方才桃姑娘说她去挽月阁了，晚上便不回来用饭了。”
“知道了。”
顾怀听到外面没有动静，莫与似乎还没有走，便问：“怎么了？”
莫与踌躇片刻，继续道：“将军，郑钰宣已经进了祈昼，属下怕这时候还让桃姑娘在外面走动，会不安全。”
顾怀思忖良久，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桃灼的安全，郑钰宣这次来天玥是为了什么他们都未可知，若是居心不良，也确实保不准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桃灼，以致于郑钰宣会对她做些什么。可是他也不想因为自己忧心忡忡而限制了桃灼的自由。
莫与见他许久没有回应，试探道：“要不......属下去将桃姑娘带回来吧？”
“不必。等我忙完，我亲自去挽月阁接她回来。”
“是。”
卫旻玦眼中蕴意非常，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怀。顾怀瞟了他一眼说：“你有话便说，你现在这眼神就同那相赋楼的老鸨一个模样。”
卫旻玦倒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
“我瞧着你这几日春风满面，很是得意，看来你与桃姑娘可是表明心意了？”
顾怀笑而不语，卫旻玦最是了解他，便也明白了大概。
“你现在不考虑那么多了？从前你可不是这样，总是想着怕自己会连累别人身陷险境。”
“她与别人不同，我不在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要坚强。那次卫旻玗将她挟持，也让我彻底看清楚了自己，我本以为我可以做到一身了无牵挂，可以孤身一人直至为天玥效忠至死。可那日她那样鲜血淋淋地躺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是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害怕从今以后没有了她，我便真的是一个人了。”
顾怀一向看着孤寂空廖的瞳孔，因为桃灼而一日一日渐染上暖色和柔软，素来战场上的杀伐血染让他多年冷却的心也开始便得会为一个人担忧、喜悦、难过。
卫旻玦心里也为他高兴，自从顾怀双亲故去后，他便很少有过什么样的大悲大喜，无论做什么都淡泊从容，这样的他就像是在这世间没有太多羁绊可以留住他一般，每每顾怀接到旨意要上战场的时候，卫旻玦总是为他担心，不是怕他会吃败仗，而是怕他太不顾一切，让自己永远回不来了。
毕竟，在桃灼出现之前，在祈昼城、在天玥，并没有顾怀太过留恋的事物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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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虎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