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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潺潺。
     走过廊桥,一间芭蕉掩映的木屋出现在眼前。
     石头垒起的院墙,院外一条石子小路,左边围着篱笆,地里荒草萋萋,右边是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蜂飞蝶舞倒也热闹。
     望着杂草丛生的院落,刘离略显尴尬,低声骂道:“这些个偷懒的家伙,师傅才离岛多久,竟没人来打理。”顿了顿,满脸谦意地对何大夫道,“委屈你了,何大夫,我这就回派里差人下来打扫。”
     何大夫道:“不必麻烦了,能住就行。”
     “没事,反正要派人送日常用品过来的,我多派几个人下来,顺便就打扫了。”刘离说完返身出谷。
     几人沿着石子小路走入小院,院中地面铺着青石板,中央搭了一个凉篷,凉篷下摆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倒还干净。
     屋子不大,正屋两间厢房两间,足够他们住了,屋内也清爽干净,桌椅床铺齐全。
     “嗯嗯,不错,不错。”
     何洛边四处察看边自言自语地称赞,这间连刘离都感到抱歉的屋子,对她来说却已经十分满意了,她从小到大跟着爷爷在中原流浪,何曾住过这般干爽舒适的房子?
     兴匆匆地推开南边厢房的窗户,何洛从里面探出头来,一脸阳光地道,“爷爷,哥,慕容哥哥,这间屋子归我了。”
     “这丫头。”何大夫满脸慈爱地嘀咕了一句,回头望向慕容晟,“听何晨说下船之前你运了功,伤口可有裂开?”
     “呃。”慕容晟轻轻摁了摁左胸,皱眉道,“这里似乎有些疼。”
     “进来,我瞧瞧。”何大夫说着拿过桌上的包袱,推开正屋的门走了进去。
     慕容晟听话地跟进去,小心地躺到床上,解开外衫,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纱布。
     “唉呀,怎么叮嘱你的?说了不能运功,你看看这伤口?已经裂开了。”何大夫小心冀冀地解开纱布,一边上药一边心疼地责怪。
     “别担心,很快便会好的。”
     慕容晟幽幽地说着,眼前不由浮现出一个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身影。
     “走,快走!”
     十几个杀手包围了他们,那个血人奋力挥舞着长剑,一边掩护着伤势严重的他退到海边,一边冲他大声嘶吼,“快,快上船!”
     走投无路之下,他爬上了停靠在海边的一艘小船,然而护他之人却身中数剑,依旧死死强撑着不肯倒下,直到小船离开海岸,漂向茫茫大海……
     慕容晟鼻子一酸,眼角有亮光划过。
     “痛吗?我轻些!”老人见他表情痛苦,放柔了上药的手。
     “何大夫,谢谢你们!”
     凝视着这位慈祥的老人,慕容晟内心充满了感动。
     刚被救上船时,他的伤势十分严重,高烧不止,每当恍恍惚惚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何大夫这张慈祥的面孔,便是一双关切的桃花眼眸,还有何晨殷切的鼓励。
     他慕容晟的命,是何大夫一家给的。
     =等到柳长崆派人送来一应物品,四人用过晚饭之后,绚丽的霞光已经退却,夜幕悄然降临。
     夜空是如此的清朗,星光璀璨,闪烁的繁星仿佛就在头顶,触手可及。
     轻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花香,远处的水声隐隐传来,在耳边潺潺流动,萤火虫在菜地里飞舞,发出明灭不定的幽光。
     几个人围坐在院子里,喝着茶,静静地仰望星空,仿佛这里已经是远离尘世之外的另外一个世界,所有的烦恼忧愁都随风飘散。
     然而慕容晟却浓眉紧锁,心事重重,脑海里一团乱麻。
     究竟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行踪?莫非是内部出了叛徒?否则怎会刚到樱风城外,便被杀手精准伏击?
     千头万绪无法理清,他不能在这里耽搁,必须尽快回京。
     而眼前唯有柳长崆能够帮他,然而在船上的时候,他不止一次去找他,都被他不由分说地拒绝了。
     究竟要怎样才能说动柳长崆,让他协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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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
     突然,空灵清透的歌声在夜色中轻轻荡漾开来,悠扬婉转,美妙动听。
     慕容晟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拨弄了一下,满脑子纷繁芜杂刹那间烟消云散,仿佛有一只轻柔的小手悄无声息地探进他的心口,不着痕迹地抚摸着他焦躁不安的心灵,令他感到无比的宁静,无比的轻松与舒畅。
     “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
     月光下,少女朦胧的剪影,长发如瀑。
     优美的歌声从她嘴里缓缓流淌而出,像轻柔的纱袅袅铺展,像明朗的月洋洋泼洒,像醉人的香气在空气之中弥漫,像最擅长歌唱的夜莺,在吟唱着人世间最美好的音符,让人心动,令人沉醉。
     “欢言酌春酒,摘我园中蔬。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
     一曲唱毕,慕容晟依旧沉醉其中,良久轻拍手掌,意悠未尽。
     刚想央她再唱一首,便听见何大夫来了一句:“何晨,煎药去吧。”
     “是,爷爷。”
     何晨应着,转身走向灶房。
     “这……是给谁煎药?”慕容晟转头望着老人,疑惑地问,
     “哦,刚才一直忙着,希儿的药还没有煎呢。”老人答道。
     “何洛?她怎么了?”慕容晟愈加困惑,虽说这些天他们之间似乎己经达成了一种默契,相互之间从来不问身份来历,可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他早已观察到何洛的右手一直握拳,且左手也不甚灵活,手指几乎无法张开,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十分吃力。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她从小喝到大的药。”何大夫没有明说,随口回答。
     尽管这个回答含糊其辞,不过慕容晟也猜出了几分,何洛的身上,中了某种难缠的毒,否则她的脸色,不会呈现出一种青紫……
     这一晚,不知其它人如何,反正何洛一粘床板便睡死了过去,在船上的这些天她几乎没睡什么觉,起先慕容晟高烧不退,她和何晨夜以继日地照顾他,再加上晕船晕得厉害,可以说疲惫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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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机缘3[2/2页]